隻要不是,她就可以推脫不做,能拖多久是多久。
葉霄蘿緩緩地湊近她的麵前,冰冷的眼睛無神,沉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頓時,猶如被人定住一般動不了。
錦瑟呆滯地站在原地,隻覺得渾身冰冷。
這次,再也逃不掉了麼?
窗戶一開一合,風緩緩地吹進房間,良久,便無影無蹤。
錦瑟緊緊地攥著那瓶鶴頂紅,身子癱軟地坐在地上。
她竟然會舍不得,舍不得……
出了擁香樓,葉霄蘿的身影直往皇宮的方向走去,卻在路過溫王府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熟悉的場景和畫麵映入眼簾,她的腳步一時怔住,在溫王府的門口徘徊不定,腳步前進,複又退縮。
如此反複不下幾十次,終究,她還是沒有跨出那一步。
蒼雲寒,你我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現在進去又有何意思?將來的事情我也不想強求,但是那個和瑟,我一定會找出她的真麵目。
讓你知道,讓你後悔,這麼久以來都信錯了人。
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溫王府,殊不知身後兩個神不知鬼不覺的身影緊緊地跟隨著她。
冥王府內,魅風從半空中一躍,筆直地落到了書房門口。
敲門進去,蒼冥絕沒有抬眼,依舊盯著自己手上的東西。
“王爺,已經有所動作了。”魅風沙啞的聲音有些怪異。
蒼冥絕這才抬頭看他一眼,一雙眸子冰冷無情:“說。”
“屬下派出去的人剛剛回報,葉霄蘿隻身一人去了擁香樓,最終落在一個叫做錦瑟的人的房間裏。”魅風低聲答道。
擁香樓?錦瑟?
蒼冥絕放下手中的筆,身子支在一旁,麵色有些難看:“做了什麼?”
魅風想了想,如實答道:“兩人的說話聲音很低,沒有聽見具體說了什麼。隻看見葉霄蘿將一個青瓷瓶給了錦瑟,錦瑟便大驚失色,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隨後葉霄蘿便離開。”
擁香樓,錦瑟,太子!
這三人本就有關係,是他沒有去深究而已,沒想到,錦瑟竟然也是溫王的人,暗中埋伏在太子身邊,隻為了給他這致命的一擊。
痛快,實在痛快。
若不是今天打探到,他怎能把事情往擁香樓上麵聯想。
蒼冥絕點點頭:“你繼續看著葉霄蘿,再派幾個人到錦瑟的身邊,我每天都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魅風應了是,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轉眼便已消失不見。
蒼冥絕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一絲神秘色彩。
自從上次一事之後,段貴妃竟然沒有一絲懷疑,一度以為是自己老了,也沒有多說什麼。
溫王進宮找過她一次,問及了葉霄蘿的時候,卻被她一一否定。
結果,溫王竟然要以搜宮來證明葉霄蘿在這個地方,卻被段貴妃一棍子給打了。
“逆子!這裏是本宮的寢殿,豈容你為非作歹?”段貴妃怒不可遏。
被她打了一棍子,溫王的氣勢倒是弱了一分,不敢和段貴妃擰著來,否則,都不會有一個結果。
“母妃,這件事情你若是隻聽信她的片麵之詞,一定會誤會,兒臣願意把事情的經過詳說。”溫王跪地叩首。
段貴妃更是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一臉憤怒地盯著溫王:“本宮聽信誰都是本宮的事情,你要是敢在本宮麵前對蘿兒不好,休怪本宮不講情麵。”
見段貴妃誓死保護葉霄蘿的模樣,溫王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勸說她的時候,便任由她去。
“母妃,兒臣知道了,兒臣今日隻是來探望母妃的,見母妃無事,兒臣便安心了。”溫王臉色鬱鬱地就要離開,卻被段貴妃叫住。
門外的宮女全都被她支開,房間裏麵隻剩下兩人。
一時間,就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段貴妃四處看了看,緊緊地關上了門窗,神秘兮兮地湊近溫王。
“母妃,您這是怎麼了?”溫王皺眉疑惑道。
段貴妃深吸一口氣,在他的耳邊緩緩地落下幾個字,就如同石頭敲在溫王的心上似的。
他有些怔怔地回頭,劍眉微皺,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此時正在思考著什麼,漸漸深沉。
退回後麵的椅子良久,溫王都沒有坐上去,聲音冰冷的似乎不像他自己的。
“母妃,你可知道,這是殺頭的死罪?”溫王一臉凝重。
若是不知,她也不會這麼去做,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我知道,但是不成功便成仁,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條路了。上次我試探過皇上,他根本沒有要換太子的意思,這就說明,皇上已經認定了他就是蒼葉國的皇上。”段貴妃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