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夠將審問大權攬到自己手上,一切便在自己的掌控當中。
嘉成帝的眉頭微蹙,看向了一旁的太子,詢問他的意見。
“父皇,四弟說的沒錯,江湖中人都太過野蠻,要是父皇親自審問,萬一傷及父皇該如何是好?還不如讓兒臣們去拷問。”
太子用餘光瞥了一眼一旁的蒼冥絕,也不知道嘉成帝是否會聽他們的勸阻。
他依舊淡然地跪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連身子都不曾動一下。
“你們都起來吧,既然是為了朕好,那麼朕便讓你們去審問這件事情,一定要將結果告訴朕。”嘉成帝挑眉。
“四弟,真是辛苦了,從雁門大老遠來回。”太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不清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辛苦什麼?這本來就是分內之事.”蒼冥絕翻身上馬,意氣風發。
底下的太子抬頭看他,遙遠的光芒從他的發間穿過,朦朧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甚是好看。
“三日之內,四弟要加快速度了。”太子忽而前進一步,附在他的耳邊說道。
他們的計劃隻有三天,除掉雁門來回的行程,就隻有這麼小的機會了。
成事在人,隻要他們布置好一切,就能夠完成自己所想的事情。
蒼冥絕挑眉微笑,轉身出了宮門。
門口的黑色牢籠裏關著的人抬頭看向了蒼冥絕,眼睛裏麵的恨意更加明顯。
“帶到牢房裏去。”蒼冥絕回頭輕輕一瞥,沉聲吩咐,
旁邊的幾個太監都是見過世麵的人,此時見蒼冥絕已經如此吩咐,立即趕往了牢房。
看著他的身影一步一步離開皇宮,南門遠處的一處拱門內慢慢地走出一道淺紅色的身影。
那人目光盛滿著無數的恨意,眼中除了恨,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修長的指甲深深扣進身後的那道宮牆內,折了也不知情。
縱使蒼冥絕的身影已經離開了皇宮,她幽怨的眼神還是一直追著不放。
蒼冥絕,當初沒有除掉你,是我的錯。
看你可憐,留你一命是我不應該,如果沒有你,一切是不是還是好好的?
我的皇兒也不會不知所蹤,我也不會性命垂危?不知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所以,是我先死,還是你先死,都是個未知數,你也不會贏的太早。
“娘娘,您怎麼到這裏來了?這裏風大,您還是趕緊回去吧。”突然,一個嬌俏的女聲匆匆開口。
披風裹上了段貴妃的身上,將她整個人溫暖起來。
“小聲點,被人聽見怎麼辦?”段貴妃忽而回頭嗬斥。
宮女被嗬斥了一聲,低頭委屈地點點頭,低聲道:“奴婢知道了。”
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段貴妃隻覺得晦氣,動不動就哭,要她有什麼用?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再哭!”段貴妃低聲厲責。
一轉身,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麵前。
明晃晃的太子裝束刺痛她的雙眼,深邃幽暗的眼睛裏盛滿驚恐。
“兒臣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容光依舊,怎麼會死?多不吉利的話,還是不要掛在嘴邊了。”太子負手微笑。
段貴妃愣怔,後退了一步。
“太,太子,你怎麼會在這裏?”段貴妃心裏直跳,有些心虛地看著他。
“怎麼?我在這裏很奇怪麼?這裏既不是後宮,也不是父皇寢殿,貴妃娘娘在這裏才奇怪的很吧?”太子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眼。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太子,更沒想到太子會追問自己前來的原因。
和以前比起來,更會猜測人心了。
看著段貴妃驚慌失措的眼睛,他的心裏誌得意滿,偷窺皇子舉動被當場抓包,告知父皇,就是問罪。
“貴妃娘娘,您若是答不出來,我隻好將此事稟告父皇,讓父皇秉公處理。”太子步步逼問。
“太子,這裏是皇後,我觀賞梅花入迷了,所以便走到了這裏,有什麼不對嗎?”段貴妃折了一隻旁邊的梅花,挑眉笑道。
真是為自己找了個好借口,溫王不知所蹤,下落不明,她還有心情折花?
看來是溫王的事情對她的刺激不夠深。
“貴妃娘娘真是好氣度,在這個是時候還有心思觀賞梅花?六弟下落不明,如果貴妃娘娘知道,還請告知本太子。”
太子一雙英朗的眉頭微挑,仿佛在宣布勝利的表情。
溫王溫王,又是溫王,段貴妃深吸一口氣,難道就不能不用溫王來威脅她?
目光深沉毒辣地看著太子,那雙閱盡滄桑無數的眼睛最是可怕,但是太子卻回以她一個不屑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