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眼見兩人進去,不疾不徐,再看那禮部尚書戎劍笑的一臉菊花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是兩人合作所做。
隻是超出意料之外的是,嘉成帝竟然在這個時候倒下,外人自然會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蒼冥絕。
試問,當今天下,有誰最希望嘉成帝一病不起?不用腦子也知道是太子。
她看了一會,轉身出了胡同。
原本隻是想到尚書府來看看是否真的像外界傳聞,戎安被臨王刺殺,沒想到竟然看見了這一幕。
也是,臨王那比蛤蟆還小的膽子怎麼可能殺害戎安,她一麵走著,一麵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才出轉角,便看見天喜在原地焦急地四處尋找。
“娘娘,您去哪裏了?害奴婢找的好焦急,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咱們還是趕快回府吧!”天喜一個轉身,便看見身後的蕭長歌,鬆了一口氣。
“我隻是到後麵走走,沒事的。”蕭長歌安撫她,好不容易出府一次,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呢?
正想到那邊的茶樓試試點心,看看府裏的豌豆黃是不是外麵的一樣,可是她還是想吃川菜,想到那麻辣的感覺就直流口水,遺憾的是這裏沒有。
“娘娘……”天喜還想說些什麼,那邊便猛地傳來一個聲音。
“滾開!都給本王滾開!”
天喜回頭,把蕭長歌護在懷裏,擋住她的身子以免被人流衝撞。
蕭長歌壓下她的手臂,透過重重人影看去,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臨王手裏拿著長劍,怒氣衝衝地往尚書府的方向走去,劍光反射出冰冷的光,照映出他滿臉恨意的臉,那眉頭緊皺,仿佛落了一輩子的不滿。
人群推推搡搡,蕭長歌很快被淹沒在看戲的人群中,她突然掙脫了天喜的手,順著人流往尚書府的方向走去。
這臨王是真的打算去殺了戎劍嗎?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戎劍你個老賊,給本王滾出來!你個天殺的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陷害本王,我今天非得殺了你不可!”臨王雙眼通紅地衝到尚書府門口大喊大叫。
一麵伸出手用劍去砸門,幾個看門的小廝嚇得四處逃竄,還有幾個進去稟告戎劍,一時之間門外竟然空無一人,隻剩下臨王在門口砸門。
不過一會的功夫,大門被打開,率先出來的是戎劍,身後還跟著蒼冥絕,兩人一起出現在尚書府,臨王的怒意更盛起來。
“戎劍,你們倆怎麼會在一起?是不是串供好來害我的?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你已經是太子了,非得置我於死地不可嗎?”最後臨王的聲音竟然有些絕望。
蒼冥絕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
戎劍指著臨王,命令身邊的小廝:“你們還不給我把這個瘋子趕走?”
門口聚集了很多看戲的百姓,戎劍是堂堂尚書,丟不起這個人,又吩咐把門口聚集的百姓趕走才算完。
蕭長歌一直隱沒在旁邊的角落裏,或許是蒼冥絕隻在意眼前的事情,沒有看到她。
“臨王,我隻是來和禮部尚書商討你的事情,你來這裏大鬧,成何體統?”蒼冥絕麵無表情地看著臨王,仿佛看著一個不相關的人。
臨王冷笑一聲,拿劍指著蒼冥絕:“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是你和戎劍串通,想要用這件事情來謀害我,想讓父皇殺了我是吧?若真是如此,為何你自己不動手,殺死我,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嗎?”
一時之間,臨王的情緒不佳,死死地頂著蒼冥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讓他在生存和死亡的邊緣中徘徊,一覺醒來不知自己還活著,或是已經到了地獄,日日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蒼冥絕無聲無息地勾起一個冷笑:“讓我動手殺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僅僅是這麼一句話,瞬間讓臨王的心理防線崩潰,原來,他連殺死自己都嫌髒,為何還要處心積慮地來對付自己?
“既然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既害我,我報仇也是無可厚非的,受死吧!”
利劍從臨王的手裏飛出,直直地往蒼冥絕的麵前飛去,他竟然不閃不躲,任由那劍飛向他的麵前。
蕭長歌一驚,喊聲卡在喉嚨裏。
所幸蒼冥絕身邊的戎劍把他推開,劍身從他的手臂邊上擦過,劃過一道血痕。
猩紅的血從他的手臂裏流出,他卻沒有任何反應,臉上竟然露出了難得的焦急之色,不是對自己,而是向著門口走去。
他竟然沒有發現蕭長歌竟然在這裏,讓她見到了這一幕,他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一隻手攬住她,語氣有些焦急。
“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蕭長歌捂住他的手臂,正想說話,但是鼻子裏猛地竄進一股血腥味,讓她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拉住他的手臂,驀地幹嘔起來。
“長歌,你沒事吧?到底怎麼了?”蒼冥絕皺著眉頭,拍她的後背,可是卻被她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