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心裏的痛處卻來得那麼快,讓他猝不及防,無從應對,他甚至想要逃離。
夏驀然發現他情緒不對,迷離的雙眼睜開,對上他痛苦的神色,她的心都疼了。
想起自己下意識呼喚的名字,夏驀然突然覺得心疼壞了,現在的子夜,應該已經忘記了她們的所有。
他肯定以為她把他當替身了。
這樣的痛,夏驀然沒有體會過,可若是她和他做著情人間最親密的事,他喊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想到那種可能,夏驀然的心已經疼死了。
疼的無法呼吸!
月光下,她看見他眼底有顆晶瑩的淚水滑落,她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夜白,我知道是你。”
她較軟的聲音,讓季夜白身體如遭雷擊,他沙啞著聲音:“驀然,你叫我什麼?”
心裏的狂喜,一次一次的侵襲著他的內心,她知道,知道和她在**的,是他季夜白!
這一刻,季夜白覺得,什麼都值了。
他狠狠的抱緊她,大手在她背上一遍一遍的劃過,那種憐惜的觸碰,讓夏驀然哭了,這是她的子夜,她不會認錯。
兩人手牽著手回到季家,季夜白鑽進了夏驀然的屋裏。
卻看見夏驀然手裏拿著一張照片,那照片上的男人,是冷子夜,他見過幾次。
他的腳像是被釘子定住,再也無法前進。
夏驀然眼尖看見他:“夜白?”
他仿佛沒有聽見她的叫聲,目光死死的落在夏驀然手裏的照片上。
夏驀然以為他是在意這個問題,忙過去抱著他:“夜白,你別誤會,我”
她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他就是子夜,估計這話會更讓他誤會。
夏驀然沒有注意到,他眼裏的淚水,已經滑落下來。
他雙手緊緊的將她摟進懷裏:“驀然”。
那溫柔的聲音,讓夏驀然動容:“我在”。
“驀然”
“驀然”
他一遍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像是想一次性喊夠一樣。
季夜白眼裏的淚水泛濫成災,他揚起頭,不想讓淚水流下來,奈何淚水卻不聽使喚。
見他哭了,夏驀然一瞬間就慌了:“夜白,你別哭好不好。”
季夜白狠狠的抱緊她,在她耳邊低語一句:“驀然,我是子夜”。
刹那間,夏驀然的動作僵住,錯愕的看著他,她的手心甚至都在顫抖:“你恢複記憶了?”
冷子夜用狠狠的吻,回答她這個問題,是的,他記起來了,記起她(他)們之間的所有事情。
他以為他再也沒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了。
當初離開的時候,他受到的懲罰,就是失去靈王的身份,從此墜入輪回道,他以為,就算輪回,他也會輪回在剛出生的小嬰兒身上,沒想到卻輪回到已經魂歸西去的季夜白身上。
這一刻,窗外的月色,見證了兩人的愛情。
兩個尋找對方已久的人,狠狠的抱著對方不肯撒手。
江城的天氣,總是那麼好,在這美好的一天,夏驀然穿著潔白的婚紗,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最愛的子夜,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季夜白。
從相愛那一刻起,兩人就沒想過,她和他會有今天,因為那時,她是人,他是鬼,注定殊途。
卻原來,緣分就是那麼其妙,兜兜轉轉,迂迂回回,她們還是在一起了,還是以最幸福的方式結合在一起。
她們以後,能有寶寶,能享受酸甜苦辣的人生。
冷子夜看著迎麵走來的夏驀然,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他清雋的容顏,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說:“驀然,我終於能和你在一起了。”
她說:“子夜,從今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當著所有來參加婚禮的人的麵,他笑著將她拉到懷裏,低下頭溫柔的印上她的唇,她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回應。
上麵的神父,似乎已經不用帶領他們宣誓了,因為兩人對彼此的愛意,已經向所有人宣誓了,她和他,永遠不會離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