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葵咽口口水,理智在大叫,不行,別再靠近了,可身體就是動彈不得。
淩玖川翻身壓上來,和她鼻尖抵著鼻尖。
就在兩人欲吻未吻的瞬間,舒葵眼前忽然跳出敖令洋的臉,緊接著,胸口像有一團火在燒,四肢卻越來越冷。
“淩玖川,讓開。”她說。
淩玖川渾身一涼,死死盯著舒葵的臉,眼神中滿是疑惑和難以置信。
“讓開。”舒葵重複道。
淩玖川起身,視線始終停留在舒葵身上。
舒葵下了床,稍微整理下衣服,看淩玖川一眼,朝房間外走去。
淩玖川失了往日的淡定,急急拉住舒葵的手腕:“你……是你回來了嗎?”
“我從未曾離開過。”舒葵整個人的氣質變了,變得清冷,帶著不可侵犯的氣勢。
“你在哪裏?我一直在找你。”淩玖川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舒葵不答:“放開,讓我走。”
“你要去哪裏?我跟你一起去。”淩玖川說什麼都不會放手。
“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舒葵皺起眉頭。
這次,淩玖川沉默了許久。
“你們與鮫人一族,說是君臣,其實是對頭。”還是舒葵先開了口,“為了削弱他們的實力,每過一段時間,你們就會想辦法挑起戰爭。”
這是事實,淩玖川沒什麼要辯解的。
“鎏昱海毗鄰聖澤,可以說是魁仙的門戶。”舒葵接著道,“你們知道鮫人以強者為尊,就每十年押著鮫人王與你們比武,比武過後,再許下鎏昱海歸鮫人自治,有外敵來犯,昊蒼宮會全力支援的承諾,扇一巴掌,再給個棗,好一出軟硬兼施。”
“以前聖澤和我們關係緊張時,好幾次侵犯鎏昱海,昊蒼宮確實是全力支援的。”淩玖川反駁道。
“是。”舒葵一點頭,“隻是你們何時出兵,得看鮫人軍隊的情況——實力強時,拖延一陣,實力弱時,快馬加鞭,總之,你們要讓鮫人的軍隊人數,保持在既不能威脅到昊蒼宮,又能夠稍微抵禦侵略的數量,同時,還要監視著鮫人王,不斷給好處,讓他不至於被敵方拉攏。”
淩玖川又不響了。
“那些作為生育機器的女人固然可憐,鮫人固然可惡,可你們呢?”舒葵冷冷地說,“每一次戰爭都是一次屠殺,你們的造的殺業也不輕了。”
“你是打算去幫敖令洋嗎?”淩玖川漸漸的有些不安。
舒葵不置可否,甩脫淩玖川的手,走出房間。
“不行!”淩玖川追上去。
“你攔得了我嗎?”舒葵回頭,丟出一個火球。
淩玖川閃身躲過,並不還手:“你中了鮫人的惑情術,我正想辦法幫你解。”
舒葵“哼”一聲,三兩步來到關著敖令洋的房間門口,隻一擰,門上的鎖就開了。
“你終於來了。”敖令洋躺在放滿水的浴缸裏,雙手雙腳都被鐐銬銬著。
“住手。”淩玖川跟進來,又要去抓舒葵的手腕。
舒葵一手急甩,另一手變戲法似的握好一柄長劍。
這劍有一米多長,毫無裝飾,雪白中隱隱透著妖異的暗紅,還有淡淡的黑霧環繞其上。
淩玖川傻了,大驚失色。
乘著這當口,舒葵迅速砍斷鐐銬,唰唰唰幾劍逼退淩玖川,拉著敖令洋,匆匆跑出大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淩玖川被震驚扼住,幾乎不能呼吸。
“陛下,怎麼回事?”容樹察覺到異常,來了。
“她回來了。”淩玖川還沒完全回神。
“誰?”容樹看到大開的房門和被砍斷的鐐銬,“誰來了?誰帶走了敖令洋?”
“她回來了,祈天劍在她手裏。”淩玖川清醒了,拔腿往外追去。
“誰?”容樹緊隨其後。
“舒葵。”淩玖川大聲答過,業已來到鎏昱海邊。
“舒葵?!”容樹也是大驚,“她拿著祈天劍?”
淩玖川不說話,極目遠眺,隨後,閉上眼,想感受家徽的所在。
可是,他居然什麼都感覺不到。
“不好,不好。”他喃喃自語著,急得在沙灘上來回踱步。
容樹從未見過淩玖川這樣,不由跟著心慌起來:“陛下,到底怎麼回事?”
淩玖川看看容樹,欲言又止幾次,終於道:“祈天劍不對勁,舒葵也不對勁。她應該是想幫鮫人複國,拉著敖令洋跑了,我感覺不到家徽,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容樹“啊”一聲,同樣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而另一邊,跑出門後,舒葵和敖令洋馬上進了鎏昱海,以最快的速度,遊到離海岸很遠的地方,躲到一塊大礁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