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莘感覺自己身體裏麵有什麼東西正在生生的被剝離,那種拉扯的巨大痛苦讓喬莘幾乎不能呼吸。
胸腔處傳來壓迫性的痛,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
讓車子開的再快一點吧!
也許這樣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臉頰傳來一陣濕熱,喬莘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還是蘇荷幫她拭去的眼淚。
“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沒有人比蘇荷更有權力說出這句話了,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所有的經曆都會變成生命裏的一部分,風景在以後。
“如果我的生活也有紅燈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永遠停在陸禦豐說愛我的那一秒。”
喬莘笑了。
“不會的,別想了,他要是真的愛你應該會理解的,你值得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不應該是任何人的附屬品,隻有當你是一個獨立的人時,才能去談情說愛。”
蘇荷看到喬莘這個樣子,自己心裏麵也不好受,她想說出很多自己經過幾十年才懂得的道理,但是又不知道改先說哪一句。
“我會調整自己的,媽,你放心吧!”
這算是喬莘給自己的承諾,也算是給蘇荷的。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喬莘跟這個蘇荷離開了這片自己愛恨交織的土地。
這個漫長的分別還真是倉促,喬莘看著滿天的雲才恍然發現,自己沒有跟任何人說再見。
她給顧怡然發了簡訊,給周瑜留了語音,唯獨對陸禦豐是寫下了一封信。
密密麻麻的字跡,滿是自己塗塗改改的痕跡,陸禦豐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不幹不淨的界麵,看信的時候一定會非常生氣吧!
同一時間的陸禦豐,正在麵對著一臉憔悴的趙宜賢。
陸禦豐在接到陸韶華電話的時候就開始找趙宜賢,但是不管是什麼樣的聯係方式都聯係不上,最後是尋找的人說趙宜賢在一家酒吧裏麵喝的酩酊大醉。
即便眼前坐著的人是陸禦豐,趙宜賢噎死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就在前幾天陸韶華找到趙宜賢,那些對話趙宜賢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很喜歡這個孩子啊!”
趙宜賢下意識的將孩子往自己的身邊挪了一下,作為一個母親,總是能夠敏感的感受到別人身上帶來的敵意。
“伯母,您是有什麼事情嗎?這可是我自己的孩子啊,怎麼會不喜歡啊!”
笑不出來,趙宜賢無論如何都扯不出一個笑臉。
“你以為給孩子奶粉,給他玩具就是愛他嗎?要是真的為孩子著想就要給孩子一個正當的身份,這樣孩子長大了才不會自卑!”
陸韶華溫柔的看著正在把玩著玩具的孩子,他真的很乖,很少哭鬧,給一個簡單的玩具一個人也能夠玩很長世間。
“身世背景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高人一等跟被踩在腳下,哪一種才是你應該給他的,好好的想想吧!”
趙宜賢感覺自己後背上要滲出汗水來。
這大概是趙宜賢第一次後悔,後悔在生下孩子的時候去見陸韶華,後悔跟這個女人有任何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