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折騰了,我下去接他。”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盧臘梅實在也弄不出來什麼花樣來了,好歹在冰箱裏拿了來一盤剛才女兒不讓她做的海蝦,又找出了幾樣新鮮的蔬菜,這時她還不忘了要洗水果。
看著母親的背影,蘇青卿一陣的心酸。
她出了門,也不過才走到了小區的門口,就看到梁惟成常用的賓利車已經迎麵向她駛了出來。
小區進進出出的人多,她怕太多的人看到,緊張向前跑了幾步,把車攔住了。
梁惟成走下來了以後,蘇青卿也看到了後座上的一大束洪亮的鮮花還有一個果藍,另外加上兩盒燕窩,兩瓶八零年的茅台酒。
“我來吧。”
她接過了一些,以免梁惟成手裏拿了太多。
並肩走在小區的甬道上,蘇青卿甚至有些後悔自己這麼草率的一句話。
梁惟成反倒沒有怎麼答理她,隻是進了電梯以後,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觸手撫過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就抽了回去。
蘇青卿一直是垂著頭的,直到進了家門口,看到了門口的站著的父母,她才硬梆梆的說。
“我爸,我媽。”
“伯父,伯母。”
相較蘇青卿的窘迫的麵色,梁惟成則坦然的太多,冷峻的臉上除了多了一分的平和外,根本不見多餘的顏色。
至於,坐下來以後的聊天,更像是一個政府的官員在辦公室或是什麼會所與一個老板的談話。
蘇青卿插不上話,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來暖和一下氣氛。
直到到了吃飯的時候,她因為這股子壓抑在周圍的情緒,已經食不下咽,梁惟成才能得的像是體貼她般,夾了一筷子青菜到她的碗裏。
蘇青卿知道梁惟成吃飯的習慣,即使是再親近的人,他也不會有自己的筷子去給別人夾什麼東西,這是他吃飯的規矩,這人的規矩還有很多,例如,就是再親密,在睡覺的時候,也不和她睡在一個被窩裏。例如,他洗完了澡以後,絕對是穿著睡袍才出來,任何時候都不會隻穿一條三角褲在她的眼前走過,即使隻穿著睡袍,他在坐下的時候,也不會露出大腿。
“謝謝。”
蘇青卿不知道要夾什麼菜給這個難伺候的人,想了想,她起身拿起那瓶茅台。
“爸,我給你倒點酒吧。”
她給蘇家興倒了以後,返回身又給梁惟成倒了一些,才心懷忐忑的坐下。
“伯父,我敬您一杯。”
梁惟成這時說話的語氣,像是輕鬆了一分,帶著點港味特有的翹音,而不像是剛才那樣咬得字正腔圓。
蘇青卿其實挺喜歡他這樣略帶著口音的說話的調調的,但是,梁惟成這個人極少有這麼輕鬆,甚至麵帶愜意的時候的,所以,她甚至揚著頭去看梁惟成忽然的轉變。
“白酒,你也要嚐?”
在兩個人家裏,晚飯在一起吃的時候,梁惟成會倒一點紅酒給蘇青卿,而蘇青卿那一櫃子的酒就是這麼積攢下來的。
“好。”
蘇青卿喝過一次茅台,是和高曉鬆一起參加應酬的時候,倒不覺得怎麼好喝,隻是,梁惟成此時這麼問她,她倒是被勾起了興趣。
“先試一點,別喝醉了,你喝醉了以後的酒品可是不怎麼樣。”
梁惟成是嚐過一次略顯些苦的甜頭的。
有一次在他的別墅裏,蘇青卿極短的時間裏混著喝了紅酒,威士忌還有冰酒,又讓他混了兩杯雞尾酒。
醉了的她臉色殷紅,坐在他的懷裏像是個三歲的孩子似的賴人,而且是上至她在區裏的什麼比賽拿了滿分,下到她給男同學寫過情書,全都統統的告訴了他。她這個醉鬼一直講,一直講,沒有停息的講了三四個鍾頭。
那一次的記憶讓梁惟成太過印象深刻了。
“是嗎,我醉過嗎?”
蘇青卿到現在也還沒意識到那次她是真的醉了,梁惟成自然不會提醒她,抿唇微笑,一個二兩的酒杯他也不過才倒了三分之一就罷手,然後推到了蘇青卿的麵前。
“就這樣,你可以先試試口感。”
看著兩個人眉目傳情的樣子,蘇家興還有盧臘梅不由得心裏都像有塊石頭落了地。
所以,在接下來的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屋子裏的氣氛明顯溫暖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