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喜歡僅僅可以停留在喜歡,如果愛可以在想要暫停的時候,能夠停住,那麼,在生活裏,會少了多少煩惱?
蘇青卿在參加婚禮以後接連下來的三天失眠了,而且是相比她以前的每一次失眠都要來得嚴重,甚至是睜眼到了天明。
真的是非他不可嗎?
空了的半邊炕鋪,規整得不像是有人碰觸過,就如同蘇青卿這一陣子極力的避免去碰觸那些都還不算是過去的回憶。
“走吧,出去散散心。”
知道妹妹這幾天不舒服,蘇建樺特意請了一天的假和華瑩一起,到了她的公寓。
“那是我爸爸別墅旁的一個高爾夫球場,麵積不大,你不用擔心碰到什麼人,到郊外去散散心吧,看你,眼袋都出來了。”
華瑩已經讓高姐收拾好了蘇青卿的包袋,拉著她的手,笑著就把蘇青卿往外拉。
“你看,反正今天你也沒什麼事情。”
華瑩不明白為什麼蘇青卿這麼執拗,家裏的人都看出來她是真的放不下,可是,偏偏她就倔在那裏,不肯給梁惟成一個台階。
最近,華瑩也碰到了梁惟成幾次,沒有過多的交談,卻總覺得他的臉色比以往華瑩見到的時候,還要冷上幾分,看著讓人發寒的樣子,而且,最近他的身邊也甚是清靜,一個鶯燕都沒有,隻是帶著個高曉鬆,這樣的情形明顯是心裏還放不下蘇青卿。
蘇青卿吸了口氣,她是真的不想動,昨天晚上怎麼也睡不著,現在她還是昏昏沉沉的難受。
她隻想回炕上躺著,可是,耐不住大哥十分關切的眼神,蘇青卿勉強的打起了精神,梳過了頭,又洗了洗臉,就這麼清爽的頂著很是困意十足的臉出了門,一身淺白色的休閑裝,素得幾乎不能再素,隻有手腕上的一串沉香的手串上的南紅珠子帶著些紅潤的光色。
在車裏,蘇青卿繼續昏昏欲睡,連同蘇建樺和華瑩和她說話,她都是答得跟是夢遊一樣,提不起精神。
這間球場並不大,蘇青卿坐到球車裏,放眼看去,不過遠處有兩輛商務車,再就是蘇建樺和華瑩共坐的那個球車。在一處練習發球的場地停了下來,蘇青卿下了球車以後,球童要幫她把球包搬挪下來,蘇青卿擺了擺手。
“把那一支給我就好。”
不得不說,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萬裏無雲的晴,陽光照在人的身上,也不再是那麼發悶的熱,清爽爽的帶著些泥土地的香氣,很讓人感覺怡然的樣子。
在揮了幾次杆以後,也許是被陽光暖暖的照著,蘇青卿就又有了些困意,頭一點點的連帶著眼皮都在發酸。
勉強的又揮了兩杆,蘇青卿遠遠的看了看蘇建樺和華瑩像是在和幾個衣裝革履的人聊天,拿過毛巾,蘇青卿擦了擦手後,重新又握住了球杆,她不像是打球,倒像是在使著蠻力,一揮一揮的幾次把自己手裏的杆都丟了出去。
球童在一旁見她似乎是心不在焉,她腳下的球擺得也不是那麼及時了了,索性蘇青卿真的並不在意,她就這麼有一搭的無一搭的打著。
揮杆以後,球還在原地,這像是已經第三次了,蘇青卿揉了揉困意的眼,打起精神來,雙手握著球柄處,才要使力,身後忽然一陣壓力撲著她就上來了。
蘇青卿想要躲,可是那人的力氣又哪裏是她能躲得開的,下意識的回臂去頂,到了那人的身上的時候,卻被他的雙手扯了回來,合握在球杆上。
“用力。”
那人按著她的手,黑色的衣袖,白色的襯衣,鑽石的袖扣,還有他手上那支鑲了鑽的表,露在了她的眼底的時候,也闔住了蘇青卿的手。
蘇青卿悶聲的不肯說話,死咬著唇,怎麼也不配合他的動作。
“用力!”
他冷冷的對她說話,語氣裏甚至有嫌棄的意思,冷意十足。
“放開。”
蘇青卿不肯投降,這時候她完整的陷在這個混蛋的懷抱裏,他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他和她是分了手的,是她自己親口說的!
蘇青卿生氣,抬手就要用球杆去打這個混蛋男人的皮鞋。
“球在哪兒,你看不見?”
男人對她的執拗視而不見,扯著她的手,強按在身子底下,連同她的脊背和身體都被他牢牢的控製住了。
把她囚在懷裏的男人真是用了力氣,把她的手握得極痛,被困在那裏的蘇青卿哪裏還掙得出來。
順著他的手勢,那隻球以幾乎完完整整的半圓的弧線就飛了出去。
梁惟成才放開手,蘇青卿在得了自由以後,頭也不回的就往球車處走。
沒有人攔她,坐穩了以後,她看著球童上了車後,頭也不回,靜靜的坐在那裏,手裏還握著剛剛的那柄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