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文逸沒說話,看著她說。
“你說我們華境特殊就特殊在血脈上,我覺得不是,我覺得我們華境特殊在這千年來有得道飛升者。”
若笙又道,“華境雖然沒落了,你不能說它道不對,因為道是華境的根基。
華境之人吸取日月精華,繼承血脈天賦,這是自然之道,和你們吸取靈力並無本質區別。
我們本質區別就在先祖禁法術上,法術是為戰鬥而修煉,浮海大陸資源緊張,弱肉強食,法術和戰爭的興盛是不可避免,但我們華境先祖一直強調道心,禁法術也是為了怕擾了道心,因此我們隻修道心和道境。
現在外麵的威脅雖然強大,有道心在,未必不可有機會反轉,而你們浮海大陸殺戮那麼多,道心還有嗎?還能得道嗎?”
玄文逸笑了,想不到自己都變成鬼了還要和一個小姑娘論道,“你說的很對,浮海無得道者。”他指出,“但現在戰爭要開始了,華境有得道希望的人萬中一二,那麼打仗不能隻靠那一二人吧?”
他微傾身,好奇地看她,“浮海派到華境的主要兵力是築基金丹,你們的主要兵力呢?”
若笙想到她之前到過的村子,默默道,“不談了,空談誤國。”
她還是看書吧。
悲觀還不如看書有用,若笙未被影響,繼續看運氣訣,“……不若性命,性則神,命則氣,運氣入關元……”
若笙看地發了怔,忽地揚唇,一手撐頭笑了起來。
玄文逸看她,這小妮子倒開心的很?
心想她或許還小,本來也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若笙收起書,一躍而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日大有收獲,非常感謝您。”
小孩子嘛。
玄文逸眼都不抬,“不必謝。”
“我心裏愉悅的很,眼下想去說給祖先聽聽,你要去嗎?”
他擺擺手,“你自去吧,我在這等你。”
抬頭卻見若笙像個小鯉魚一樣跳進水中,且舉起手朝他搖了搖,就不見了蹤影。
“這倒奇了,我還從未見過把祖先葬水底下的,莫非是隻小魚妖?”
若笙到了水底一個兩米高的洞口,遊進去,便落到了地上,這裏麵沒有水。
兩邊都是石頭,刻滿了悼文,正前方是寬兩米高達幾丈的墓碑,碑前一塊桌子大小的石台,很光滑。
若笙仰頭看墓碑,由上往下刻了一個又一個神女像,最下的還未模糊,是魚尾,水波似的翅膀,以及沉澱著時光的眼睛。
若笙直挺挺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然後隨意坐在邊上,看著女神像笑,墓碑上麵的都是死去的,沒有去往上界的先祖。
以後她也可能要被刻上麵的。
她今日悟了人道的修煉法子,他們是性命雙修,性則神,命則氣。他們不僅可以以靈氣傷人,還可以用神識傷人。
那麼……
若笙想到了自己的修煉。
她修煉神力,也就是吸收洛河裏的規則神力和巫咒神力。
老實說,神力是不屬於她的力量,它隻是天道以神明為載體,借用神明的存在調節世界禍福和氣運而已,比如洪澇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