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姬知道自己之前傻過一陣,小心翼翼問道,“我沒做什麼太丟臉的事吧?”
若笙搖頭,“我把你打昏了。”
萌姬鬆了口氣,想到趙寧,又咬牙恨起來,對子蘭她們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惡毒之人!”
又到了六邊的孤塔,若笙將手背貼在牆上,那種冷意穿進了身體。
她多久沒這樣生過氣了?
若笙回頭,淡淡道,“進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
萌姬驚異地看著她。
若笙神色冷漠,“我自有辦法。”
萌姬明銳的感覺到若笙此時有一種把她們隔絕在外的冷漠感和距離感,她看她的臉,隱約從她的眉宇中看到一種聖潔的威嚴。
萌姬搖搖頭,她怎麼會覺得若笙像神呢。
若笙把鐵錘拿出來,握到手裏。
玄文逸拉住了她。
若笙抬眸,看見他淡漠的眼睛裏多了兩分笑意。
“怎麼?”
萌姬詫異,“若笙你在和誰說話?”
“我的一個朋友。”
眾人蹬蹬蹬,退出三步遠,若笙說的朋友,不是她們想的那樣吧?
為什麼突然有陣陰風,好冷。
四個人齊齊抖了抖。
若笙跟著玄文逸到吊橋上,她疑惑地看著他。
玄文逸突然消失,又突然見出來,手裏拿著一小罐紅色顏料,她隱約記得是之前從萬鴻桌子上掃的。
他遞過來。
若笙一下子明悟了,她無奈地看他一眼,又見他一向了然無趣的眼睛裏有了笑意,心裏不忍拒絕。
幼稚就幼稚吧。
若笙引出洛河水混著顏料倒在錘子上,頓時深紅血紅一片,連她的衣角都沾染上了。
“效果行嗎?”
若笙詢問。
玄文逸眼神像畫家看他的作品一樣,盯著若笙,看了半晌,伸手在鐵錘上揩了一點,一手捏住若笙手腕,在她手背上塗了點,又端詳她的臉,在她耳邊添上一筆。
若笙瞪他,“你有毒。”
玄文逸評價道,“表情要肅殺,氣勢要鋒利。”
若笙麵無表情,轉身就走。
萌姬她們吃驚地看她一眼,但是被她身上的冷氣震懾,不敢詢問。
孤塔的門緩緩上提。
眾人看見領頭的女孩提著錘子走進來,錘子很大,在地上有一種拖延的響聲。
再看女孩,眾人心裏一驚,隻見門後的白光做了女孩的背景,白光與室內的陰影交織,在若笙身上透出雙重的幻影,臉上的輪廓不甚清晰,她逆光而來,竟有種居高臨下的睥睨。
白光的底子上有鮮紅的小線,蜿蜒若細繩,正是鐵錘留下的痕跡。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直至門關上,眾人看著若笙她們坐在鐵錘的一邊,若笙正用帕子擦手邊耳邊的血跡,仍舊默然不語。
過了好一會,桃心臉大聲道,
“竟然活著回來了?”
這話使趙寧他們三人清醒。
趙寧忽地直起身,“你們怎麼還有臉回來?!”
袁智勇也起了身,一拍手中扇子,“上天真是不長眼呐。”
若笙將鐵錘一踹,落到袁智勇腳邊,離他的腳僅有兩厘米,袁智勇低頭看錘子,錘身陷進地下一半,他心底一凜,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