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瑤沒有任何反應，她起了身，恍惚依舊，直直地盯著左邊看。
這個廚房被一排豎著的木柱分成兩小間，幾個人站的地方是外間，隻有一張桌子，幾個凳子。
內間有鍋台，是燒火做飯的地方。
沈月瑤正盯著木柱看，喃喃道，“她就在前麵，爬下來，爬上去，盯著我看，對我笑……”
若笙不解地看向楚婷婷，“我們剛從鬼城出來，她為什麼還這樣怕？”
楚婷婷不屑，“在鬼城她哪裏見過真正的鬼，天天不是粘著冰涵就粘著蔣元，要麼呆鐵船上不下來，一副矯揉做作的模樣。”
若笙靠近木柱，四處打量了下，沒有看見什麼東西。
她想打開木柱的門，沈月瑤尖叫著製止她。
若笙回頭，看向楚婷婷，“你還是先帶她回去吧，我覺得她需要修養一下。”
楚婷婷不動，“真的有，我也看見了。”
若笙不以為意，“我見慣了，無礙。”
何況她隻是想借點草，又不拿別的。
楚婷婷無語了下，隻好攙著沈月瑤離開。
寒風吹進廚房，嘭地一聲將門帶上。
若笙再次想打開門，一陣聲音阻礙了她。
“嘿嘿……嘿嘿……嘿嘿……”
實在是傻氣的笑聲，但是一會在這邊，一會在那邊，讓人不知來處，帶了一絲詭異。
若笙動了動耳朵，感覺頭頂上方的房梁傳出細微的響聲，響聲傳到木柱上，若笙抬頭，下意識後退一步。
她想，她明白瓜子臉害怕的原因了。
麵前這個可不是一般的鬼能比的。
她身上的紅色衣裳破破爛爛，頭發雜草一樣蓬著，此時倒立著看她，若笙看著她的臉，身上泛起一陣冷氣。
她的脖子沒有皮，肉紅翻滾，還在滴著血。
從左邊臉頰到下巴處也沒有皮，因為倒著，血滴到眼角，又從眼角滴進額發。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正幽幽地盯著她看。
忽然咧嘴朝她笑。
“嘿嘿……”
不是鬼，還有呼吸，是個人。
是個人？
若笙抿嘴，看了眼她這幅慘狀，心裏一沉，到桌子跟前坐了下來。
女人見她沒有反應，下了木柱，不知道怎麼飄的，到了若笙的對麵，她想聞若笙的臉，貼近若笙臉頰，若笙一轉頭，就能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若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感覺比冰塊還涼。
女人張大嘴巴，滴著口水，想用力咬她一口，若笙按住她的肩膀，她就不能再動了。
若笙把她按在對麵凳子上坐了下來，從儲物戒裏取出瑤娘備的最後一件厚衣服遞給她。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呆了一瞬，很快眨了一下，若笙沒有瞧見。
若笙想起之前在雪坑裏看見的男屍，若有所思，“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嘿嘿……”
女子笑著，飛速攥住若笙托腮的手腕往嘴裏塞，若笙使了巧勁，掙脫開來。
是餓了嗎？
若笙拿出幹糧，在女子跟前堆了一小堆，女子唔了一聲，拿起食物大口嚼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