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對方嘭地一聲把門關緊了。
眾人默默無言,隻好繼續朝前走。
若笙發現這個村子人口較多,比較緊密,而此時,前方竟然有一片很空曠的地方。
這個空曠平地的中央,是一個小巧的一進小院,高高的圍牆染了朱紅色,一點牆皮也沒掉,維護的特別好。
若笙走到跟前,門竟是敞開著的,裏麵一片寂靜。
院子裏有兩個小銅爐,正冒著煙。
這裏應該是廟堂一類的地方。
有個男生急切地跨進了屋子,驚呼了一聲,沉寂了。
眾人紛紛過去,也失語了。
若笙在門前看過去,驚訝地發現這裏的神像竟如此異類,是人和蛇的結合,倘若是女媧那樣人首蛇身,也不至於讓大家驚訝,這座神像卻是左邊一半蛇右邊一半人,顏色染的特別逼真。
蛇是血色的紅,女人是淡橙的臉,烏黑的發髻,暗淡的衣服上有森然的大片血塊。
蛇和女人是撕裂的模樣,女人神色痛苦且瘋狂。
“這祭的是什麼?”
萌姬喃喃道,指著地麵上凝固的一灘血跡,“為何如此逼真?”
“不是祭,是戒。”
一道嘶啞又蒼老的聲音傳來,眾人驚恐地瞪了瞪眼睛。
這裏有人?
若笙往左邊看去,牆角有個‘幹草堆’,現在才發現看岔了,哪裏是什麼草堆,原來是穿草衣的人。
老人起身,轉頭沉靜看他們。
若笙皺了皺眉,這個老人有光身體就有兩米高,直板板,一點也不駝,草衣像筒子一樣把他全身都裝在裏麵。
但怪異的是,他的頭很小,高大的身體和幹癟的頭顱對比,有一點畸形的感覺。
他往前重重走了兩步,大家沒動。
他到了地上凝固的血灘跟前,盯著萌姬道,“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犯了戒,就會被換蛇皮,變成蛇。”
萌姬盯著老人那雙黑中透著暗紅的雙眼,抖了抖唇,沒說出來話。
若笙上前一步,將萌姬緊緊攔在身後,含笑道,“老伯,你嚇人幹嗎?”
老人莫名哼了聲,背過身子看神像,“你以為我是胡說的嗎?我問你,你們進山時有沒有在前麵莊遇到一個瘋女人。”
若笙心一緊,不動聲色道,“瘋女人?什麼樣子?我們隻發現所見之人全不會說話,為什麼你會?”
老人哈哈笑了,“你不必問,除了我,你不會再見著會說話的人了。”
若笙問為什麼,老人卻不答了。
真是奇怪。
老人垂眸盯著若笙,“沒見過瘋女人,可有在路上見斷肢殘臂?”
眾人神色各異。
老人微微一笑,“見著了吧。”
雪坑的記憶還深刻停留在腦海裏,若笙好奇道,“這又是因為什麼?”
老人垂了眸,“那個瘋女人,原本沒瘋,來這裏走親戚,帶著她的丈夫和貓,後來脖子被揭了皮,臉上也被揭了皮,所以瘋掉了,砍了她的丈夫和家貓,揭了她丈夫的皮,一路拖著丈夫和貓的屍體跑掉了。”
眾人目瞪口呆,身體如掉進冰窖裏,寒氣直往外冒,一時寂然無語。
若笙突然道,“瘋女人,誰揭的?”
老人看了她一眼,背過手繞過大家緩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