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繡停下腳步，並不看他。
施玨挑起眉，“鬧什麼別扭呢？”
竹繡不出聲。
施玨彎身打量她，竹繡別開臉。
他拉長了音調，“繡兒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可是比你親哥哥還好，你就這樣對待我？”
竹繡瞪了他一眼。
施玨輕嘖一聲，“瞪眼的樣子跟我娘真像，我看你還是做我們家人吧，嗯？”
竹繡臉上瞬間生滿紅暈。
旁邊的小丫鬟氣的不行，“你別胡說，隻有一種情況小姐才能做你家人！”
施玨摸了摸鼻子，“不就是讓我娘認個幹女兒麼，那麼生氣做什麼？”
若笙，“…………”
竹繡冷冷看他一眼，走了。
施玨跟在她身後。
眼見站太久不買東西有點尷尬，若笙隨意拿起‘顏大人’揣袖子，把錢丟下，緩步跟在施玨他們身後。
施玨和竹繡一起進了竹府的院子。
若笙想了想，到了一個無人的樹下端坐休息，手掌貼地，祝餘藤往下紮根，從地底蜿蜒進竹府。
竹繡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不是已經有美人陪了嗎？”
“美人？”施玨語氣帶了絲訝然，“你是說最近傳聞的那些？我叔叔從折家選的那個瘋子？”
竹繡沉靜道，“不就是因為她美才選她的麼？你不也挺喜歡她麼？”
“喜歡？”施玨啞然，“我心裏惦記你這個妹妹才接近她的，哪裏是喜歡。”
“為了我？”竹繡疑惑。
“還記得梅姑嗎？”施玨道。
“梅姑？”竹繡聲音有些尖有些懼意，“她不是瘋了嗎？”
施玨安撫道，“別怕，跟你無關。”他頓了頓，“而且，死了。”
“死了？”
竹繡再次提高了音調，“怎麼死的？”
“據說是跳河。”
竹繡沉默許久，“玨哥哥，我們，算不算間接害死了她。”
施玨聲音很冷，“我說了，跟你無關。”
“不，你是為了我。”
“竹繡，對不起。”施玨帶了一絲歉意。
“不是，”竹繡急急道，“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因為我太想贏了，你不會給梅姑下藥。”
若笙眼神一冷，一個男人，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竹繡默默道，“是我太膽小了，看見她皮膚潰爛的樣子嚇得生了病，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不會背負一條人命，梅姑雖不是我們殺的，但因我們犯的錯而死，你也很愧疚吧？”
施玨很漠然，“並沒有，我當初隻是下藥讓她水腫一段時間而已，誰知道她自己又胡亂吃東西，導致全身潰爛。”
竹繡沉默一會兒，“那個瘋子又和梅姑有什麼關係？”
“據說是她妹妹，我覺得，十有八九。”施玨道。
“因為很美是嗎？她有多美？”竹繡疑惑。
施玨不以為然，“你糾結這個做什麼，我已經把她解決了，對你沒有任何威脅，這次你會實現心願的。”
“你又為我做這種事？”
竹繡苦笑，“看起來，我遇上那個瘋子，你也不認為我會贏，就像當初你不覺得我能贏過梅姑才給她下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