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隻箭魚劃傷了他的腿，而刀魚被血腥味吸引，悄悄聚攏在他跟前，慢慢往上爬，終究有一隻到了劃傷處，隨著刀魚吸血，毒素湧入，施玨的動作遲緩下來。
沒有魚圍攻若笙，若笙悄悄退出這裏，找了個較為寂靜的地方修煉，她的神力即將到達二階中期，隻差一個契機。
若笙在這裏修煉一夜，阿飄回到她跟前轉悠，等她睜開眼後，興致勃勃地把施玨的慘狀告訴她。
知道還沒死，若笙讓小箭魚在自己的胳膊和脖子上劃傷幾道，慢吞吞地朝施玨靠近。
不遠處卻沒見著施玨，隻有飽食的刀魚和跟昨天一樣歡快的箭魚。
若笙不斷朝前走，看見像龍一樣往上的山脊，她往上走，越走越陡峭，右邊是山壁，左邊是斷崖，腳下隻有一米寬的路。
在往上，若笙看見了施玨，他靠在山壁上坐著，一動不動。
身上衣服破成了一道道，血紅的傷痕有些發黑。
若笙蹲在他麵前，想來是護了臉？臉上竟一道傷痕也沒有。
她翻了翻他的包裹，拿出他隨身帶的藥酒和布條，將藥酒一一灑在他的傷口處。
施玨眉頭緊皺，似乎是疼痛難忍，但始終沒有睜開眼來。
若笙給他的雙腿裹滿布條，施玨醒了後，恰好看見這麼一幕。
“你沒死？”他啞聲道。
若笙低頭沒說話，他又低低道，“你幫我處理傷口了？”
若笙抬頭看他一眼，搖了搖手中的布條，“快沒有了。”
施玨五味雜陳，“你……”
他看向別處，“真不知是裝瘋還是真瘋。”
若笙推了他一把，急急道，“腐竹鳥。”
施玨挑起眉毛，“你怎麼惦記上了？”
若笙傾聽了一會兒，此時鳥鳴聲清幽空曠，她一本正經地朝施玨點點頭，“好聽。”
施玨看了自己的布裹起來的腿，若笙打的結隨意不已，看起來慘不忍睹。
他動了動，唔了一聲，“走不了了，腿軟。”
“背你。”若笙執著地指向山頂，“腐竹鳥。”
施玨盯著她看，“你要背我？”
她點點頭。
施玨更不是滋味了，“你知道我帶你來幹什麼嗎？”
她當然知道，看他昨天漠然的樣子，不就是想讓她死在這麼。
她表麵道，“捉腐竹鳥。”
見她又乖又誠懇，施玨瞥過臉。
若笙要背起他，他也無所謂，勾了勾唇，“背的動嗎？”
若笙沒說話，將他背了起來。
力氣還挺大，施玨驚訝，隨即也就無賴式地心安理得。
若笙背著他在陡峭的路上慢慢走，施玨道，“別把我摔下去了，會粉身碎骨的。”
他剛說完，若笙腳就一滑，幸而有石塊抵住了腳。
她抿嘴，“別說話。”
施玨看著她耳後略微淩亂的頭發和一小塊肌膚，喃喃道，“有時竟覺得你在裝瘋。”
“瘋？”若笙重複道，“瘋子，梅姑是瘋子。”
施玨不走心地應了聲，低低道，“這樣也挺好，什麼都不知道。”
他嗓音裏帶了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