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

未名閣的住宅區叫萬生園。

這裏有三位道長,分別是儀征道長,茗柯道長,希文道長。

其中儀征道長最不能惹,這是所以小道士都明白的一個道理,當他對你溫柔笑的時候,就是你倒黴的時候。

儀征道長住在萬生園的‘霧失樓台’,因為處於萬生園中的高地,常常薄霧縈繞,遠看像仙閣,就被詩人氣質的希文道長起了這麼個名字。

小道士們住在萬生園的‘一燈斜’,不必多說,也是詩人氣質的希文道長取的。

因為小道士有幾十個,分成小庭小院住,而小庭院都緊緊挨著輕絮湖,每當入夜的時候,月華初照,湖上蜿蜒的木橋上隻有一盞孤燈,頗有月斜孤舟,一燈如豆的意境,因此叫做一燈斜。

希文道長和茗柯道長住處挨在一起,都在輕絮湖的另一頭,在輕絮湖的岸邊,蘆葦楊花盡有,每入春時能最早體會陽春三月的感覺,因此希文道長把自己那一片地方起名為‘三月渡’。

當然,茗柯道長是無異義的,因為他對這些詩啊景啊無感。

此時輕絮湖邊上,一棵飄蕩的柳樹下,小道士們笑嘻嘻地看著未棋。

“未棋,賭注啊。”

未棋小聲道,“知道了。”

未畫捧來了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略帶嬰兒肥的小臉端著,表情格外認真,“未棋,這件戲服是按照你的身量買的,應該合適,要不你先試一下,不合適我給你改改。”

未棋看了看戲服外層的薄紗,羞的臉紅了紅,“不用改,可以的。”

未畫仍舊問道,“真的不用改嗎?”

未棋捧過戲服,穿過未畫跑進庭院後門裏。

未畫被其他小道士拉住,“儀征道長不知道你們打賭吧?也不知道賭注是輸的人穿女裝給大家唱戲吧?”

未畫肯定地點點頭,“我這幾天避著道長走呢。”

“未畫,你太過認真了吧。”有小道士覺得好笑,“打個賭而已,你不提道長也不會提,何必要避著。”

未畫搖了搖頭,“不行呢,遇見道長,道長總會問最近學了什麼,但我最近怕自己輸了不會唱一直在學戲曲呢,我又不能撒謊,又不能直說我在學戲,隻好避著他。”

小道士們無語,“你還是太認真了。”

有誰會為因為賭注去練唱戲?

又有誰能做到從來不撒謊?

唯乖巧認真的未畫而已。

未棋站在庭院後門扭扭捏捏,拿袖子擋臉,就是不出來。

未畫驚喜道,“未棋,戲服很適合你呀。”

眾人紛紛回頭,靜默一瞬,隻見未棋一身白色銀邊的女裙,婀娜多姿,還嬌氣的用手擋著臉。

頓時撲哧一笑。

未棋跺了跺腳,那人連忙擺手,“抱歉抱歉,我沒忍住。”

未棋心一橫,拿下了袖子,眾人再次安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有人爆笑出聲。

這個點著朱砂塗著口脂的人是誰?

還是他們平日裏溫和嚴謹的未棋小公子麼?

未棋已經冷靜了下來,平穩地走到柳樹底下,清了清嗓子,“我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