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歎了口氣，從空間裏拿出剛買的物品。
一串蒜瓣，一個小香爐以及幾根香燭，兩個花燈。
沈儀征看了蒜瓣一眼。
若笙微微一笑，拿起來蹲到他身邊。
沈儀征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若笙輕咳一聲，“道長，得罪啊。”
說罷，極其迅速地將一串蒜瓣套在沈道長脖子上。
沈儀征愣了一下。
若笙一臉莊重，將小香爐放置在他麵前，點上香燭，端坐在他對麵。
沈道長終於說話了，他頓了頓，指了指自己，“我覺得，你對我有點殘忍。”
“是嗎？”
若笙先是雙手合十對著沈儀征念了一小段佛經，繼而鬆了口氣，將蒜瓣從沈儀征身上取下來。
關切道，“你好些了嗎？”
沈儀征略微挑眉，“我怎麼了？”
“你中邪了。”若笙安慰似的拍了拍他，“我剛剛下去問人，中邪了怎麼辦，那人說隻要將驅邪的蒜瓣套在人身上，再念一段往生經就好了。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沈儀征，“………”
他從未聽說蒜還有這種作用。
“你問的是誰？”
“賣農貨的商販，”若笙攤出手，手裏多了兩根紅尖椒，“他說，我找他找對了，他們這行專為驅邪服務，這個尖椒可以用來辟邪。”
沈儀征，“………”
現在外麵的生活已經這樣艱難了？
已經到了靠騙生存的地步了？
“現在好了，我們放花燈。”若笙將花燈給他一個，自己拿了一個，興致勃勃地蹲到巨型花燈的邊上。
若笙剛要點火，吹來了一陣風，花燈的紙罩被吹粘在了一起。
她正想把它重整一下，上麵伸出一隻手拿走了她的花燈。
若笙仰頭，一個點好的花燈到了她的手裏，而她原來的那個正被沈道長拿在手中。
她轉頭將花燈放出去，隨口道，“道長，你一直住在未名閣嗎？每年花燈節都和大家一起過？”
沈儀征被問的一怔，難得有了點思緒。
他垂眸看著手中精巧的紙燈，一時想起了沈家。
其他的記憶都很淡，深刻的唯有祖母院裏的那棵枇杷樹，過去祖母常坐在這棵樹底下。
樹根周圍經常長金盤枝，這種草生命力旺盛，一放任它就會盤根交錯根深葉茂，會搶走枇杷樹的養分。他在時，會常常處理一下，讓枇杷樹無所顧忌地伸展。
走的時候，它已經大到可以覆蓋半個庭院了。
他不在家時，他們會常常清理金盤枝麼？
沈儀征回了神，發現若笙正站在他跟前看他。
“我不怎麼過節。”
他回道，頓了頓，“回去吧。”
觀他神色不太好，若笙很乖巧地點點頭。
等到回到煙深殿，即將分別的時候，若笙神秘地拿出一把蘆葦芯一樣細長的煙花棒，彎了彎眉眼道，“這個也是花燈，而且火花很好看，道長在節日裏不應該那麼喪，希望它能讓你心情好起來。”
沈儀征有點訝然。
若笙把煙花棒放到他的手裏，瞬間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