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希文道長才從洛河裏爬出來,氣急敗壞地傳音,“直娘賊!!!茗柯這個臭道士!!!騙子!!!沈儀征你別跳,特別危險,我現在還暈著呢!”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沈儀征如鷹一樣從藍天畫麵裏落下來,掉進漩渦裏時掀起魚白色的浪花。
希文道長一愣,“不是說了別跳……”
等了半晌,不見沈儀征的身影,也聞不見半絲動靜,他忽地起了身,“沈儀征???”
“嗯?”
聽到聲音,希文道長轉過頭,這才看見站在他後右方的人。
他的道袍半點未濕,頭發也隻是半濕的樣子,幾根青絲貼在臉上,卻未顯狼狽,比起平日的俊雅冷靜,多了幾分瀟灑不羈。
希文好氣又好笑,“我不是說了別跳。”
沈儀征不以為意,“以漩渦回漩渦。”
希文一愣,半晌無奈搖頭,“你啊你。”
“不是來喝酒的麼?”
沈儀征隨意坐在石頭上,看著他道。
“喏。”希文扔給他一個小酒壇。
他坐在他身旁的石頭上,眼見沈儀征仰頭喝了一口,一手把玩著小酒壇,一幅淡漠仿若什麼事都不在意的樣子。
希文皺了皺眉,他見不得他這幅頹廢樣,“對沈家,你到底怎麼想?”
沈儀征看了他一眼,“說點別的。”
“………”
好吧,希文換個話題,“你有沒有什麼打算,你又不能永遠在未名閣待著。”
“那又如何?”沈儀征反問。
希文默了默,“我覺得咱倆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沈儀征把小酒壇扔給他,淡聲道,“那不聊了。”
希文一愣,剛想說話,沈儀征卻消失了,他抬頭看去,果然正沿著瀑布飛上去。
他歎了口氣,“這脾氣。”
希文也往上飛,可是沈儀征行動太快,等他到了斷崖上方,對方已經不見蹤影。
此時沈儀征快到了未名閣,恰好碰見正想再去一趟月迷津渡的若笙。
若笙猶豫一番,還是過來打了招呼。
沈儀征看她一眼,“去哪?”
若笙誠實道,“去月迷津渡,我脖子上的項鏈掉那了,它對我很重要,我昨晚就是去找它的,但是沒有找到。”
“我跟你一起。”沈儀征淡聲道。
若笙點點頭,“也好。”
兩人一起來到月迷津渡,此時青天白日,山穀裏霧氣濃厚,有些寒涼。
若笙跟在沈道長身邊,大約是沈道長用了某種術法,她幾乎能清晰地看見周圍十米處。
聽聞潺潺的流水聲,這才看見一條半米寬的小溪正流淌著,裏麵有一些似紫非紫的花瓣。
兩人逆著溪流往上,不多會,麵前出現稀疏幾根竹子,竹間有幾隻紫色長尾鳥在相互追逐。
若笙沒有理會,她剛發現前麵竟是一出小斷崖,一排竹橋光禿禿的橫在上麵,接到對麵的山腰處。
她正想朝那走,卻見沈道長若有所思地進了竹林。
若笙也跟進去,走近了,才發現往下的斜坡上有一大片似紫非紫的花朵。
說不上是什麼顏色,處於陰涼地方的像黑色,但略微光亮處的花朵,卻又是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