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見惠和太妃沒有回來,找了個借口將丫鬟支開,等隻剩自己一人的時候,她喚出阿飄。
疑惑道,“我記得自己在妖道受了重傷,後來迷迷糊糊發覺自己在一片霧林中,然後醒來就被惠和太妃救了,你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嗎?”
阿飄表示她之前醒過了,並不是在惠和太妃這裏才醒的。
若笙更疑惑了,“那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阿飄又表示,它之前因為若笙受傷也一直昏迷著,唯一出來一次發現她把項鏈丟了,就讓她去找項鏈,接著它又陷入昏睡,對外麵情況也一無所知。
阿飄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胡亂使用神力被雷擊,造成了重傷和記憶混亂。
若笙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玻璃珠項鏈,卻驚訝地發現上麵有兩個精巧的小小的花骨朵。
看來自己之前確實醒過一次。
若笙忽然一愣,抬起自己的手,看著手腕上如小書一樣的血色印記,神色沉了下來。
她摩挲左手上的印記,凝神想打開它,卻總被一層屏障彈回來。
她若有所思,那個黑衣人雖是小境的規則製定者,但他並非統治者。
將小境變成地獄的或許是物而並非人,黑衣人是邪靈,是邪物生出的意識。
所謂的寶籙天章,是邪物?
若笙眯了眯眼,如此,她更想得到了。
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邊若笙在惠和太妃這裏休整一日。
而前院皇帝顧沉也打算在太妃這兒找個客房待著。
與洛河比鄰的海月嶺上有五座山,皇帝住玉山,瑤太妃萌姬在香花山各有居所,惠和太妃喜靜,便獨自住在藍田山的夢窗閣裏。
今日皇帝不好好在玉山待著,卻來她這裏,必然是有什麼事。
至於什麼事,既然顧沉沒提,她就先丟開不管。
等到第二日安排午宴的時候,顧沉才敘舊般地道,“太妃還記得我母後嗎?”
惠和太妃一愣,忽而覺得好笑,竟用‘我’而不用‘朕’,可見必有所求了,隻是提起先皇後,是什麼意思?
“我前幾日夢見一件事,”顧沉捏住筷子,一副求證的樣子,“我夢見母後讀佛經,我就在她旁邊坐著,她讀‘於一切法不取不舍,即見性成佛道’,總是把‘取’字讀成第四聲‘去’,我大聲說不對,母後充耳不聞,我急的滿頭是汗,就醒了。”
惠和太妃靜靜看著他,“陛下這是想先皇後了?”
顧沉搖搖頭,若有所思,“母後是有一點口音的。我回憶之前,雖然不是很清楚她在什麼時候讀了哪本書,但還記得一點畫麵,母後端坐在椅子上,側頭問我,是摩訶般若還是墨訶般若?她發音總是有點偏重……”
顧沉停了下來,看向惠和太妃,“母親這種口音,應該是來自偏遠地方吧,但是,過去從未有人提過她出身,父皇或許提過,我忘了,太妃還能記得些嗎?”
這是很久遠的事了,何況她那時根本沒怎麼見過先皇後,先皇後像隱世之人一樣,從不出門,也很少讓人去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