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高台上憑空出現一盆沸水,白霧般水汽騰騰往上冒,白衣女子離那盆水遠了些,獨留沸水半擱在空中。
若笙微抬衣袖,上翻手掌,仿若有無形地牽引似的,底下跪著的幾位賭徒突然從原地消失,出現在沸水跟前。沸水往外跳動的水滴彈到幾個人裸露的手臂上,幾人打了幾個激靈,驚恐地想往後躲,卻發展自己動不了。
若笙神色淡淡,“自己伸。”
幾個人腿軟極了,卻動也不能動,隻得求救地看向袁智勇,連喊道長。
底下地群眾好奇又興奮地盯著這一幕看,沒有人對連自己妻兒都能賣掉的賭徒表示同情。
袁智勇看向若笙,“閣下要鬧到何時?”
若笙充耳不聞,“沒聽見是吧?”她對著幾人道。
幾位賭徒看她眼神仿若見鬼一般,更加想往袁智勇那裏撲。
可是撲不動,下一秒,雙手不受控製地伸向沸水。
頓時周圍人聽見極淒厲的嚎叫,就像砍頭時一刀沒砍死的囚犯發出來的一樣。
周圍人倒抽一口涼氣,那得多疼啊。
他們捂住眼睛,從手指縫看過去,裝沸水的盆子早已消失了,隻見幾個賭徒不停地抖啊抖,而黑衣小公子一臉淡漠的站在那裏,緩聲問著,“疼嗎?”
他們隻顧哀嚎。
眾人看他們的手,並沒有燙的紅腫,仍舊是正常模樣,然而他的疼的像被火燒了一樣。
若笙又問,“還賭嗎?”
“不賭了不賭了。”
幾位看起來要跪了。
若笙把視線轉向縱酒的幾位,他們驚恐地後退。
若笙身邊的白衣女子已經衝了下去,將榴蓮混著辣椒臭豆腐的粉送給了群眾,並告訴他們正確用法,就是逮住酒徒,讓他們吃到再沒有縱酒的心為止。
眾位群眾摩擦拳掌,圍城大圈,堵住酒徒的生路,漸漸逼近。
周圍全部是群人轟笑聲,好好的一場端莊肅穆的道會於紛亂中消解於無。
若笙看著袁智勇,涼涼道,“看來道長之前並沒有充分調動群眾氛圍呢。”
袁智勇啪啪鼓掌,緩步靠近,“閣下費勁心機,用一場鬧劇消解我的道會,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並不笨,相反,還很靈活,細細思量了一下若笙的舉動,有些明白了,“這是在消解我的威信?”
若笙反問,“你一個偽道學有什麼威信?”
袁智勇笑了,“我一個偽道學怎麼值得閣下費這種心思,閣下準備這場鬧劇,不就是想讓大家以後想起來,覺得樂平道人還沒有一盆沸水有用,所以他的教與道都是不必信的。做這麼多,閣下是羨慕?亦或嫉妒我?”
“說真的,我是羨慕又嫉妒啊。”若笙歎氣,“人家是半部聖書走天下,對於樂平道人,是半部搜神走天下。對了,還有關於鬼道的神異經曆,唔,還有鴨子皮。”
袁智勇垂眸讓人看不清神色,“閣下真是有趣,我值得你在我身上費那麼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