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這一瞬間,紛至遝來。
一想到這些事,薄禾控製不住地紅了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悶的。
最近,她好像還說過……自己還喜歡著方十四。
難怪那天早上,他二話不說地直接把自己扛去了年中旅行的目的地,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還喜歡他。
明明用假身份接近自己、欺騙自己的人是他,但是想到曾經的那些事,卻變成了薄禾時時刻刻要躲著他。
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方十四。
或者說,她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方十四就是粉紅豬小妹這個事實。
自那天起,隻有研究院裏有課,薄禾都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貓頭鷹還晚。
她想盡一切辦法,避免和方十四再見麵。
薄禾在百忙之中擠了時間,盡快去物業那裏改了防盜門的密碼鎖。
每次手機響起提示音,她都猶如驚弓之鳥,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是想要躲著的那個人時,她就木著一張臉,等著電話鈴聲自動停下。
她沒敢把方十四拉黑。
上次把他拉黑,他當著全公司人的麵,把她扛進了辦公室。
這一次,她怕自己把他拉黑之後,這個人又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可是,她錯了。
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天生就會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就算沒有人刺激他,也是一樣的。
幾天之後的晚上,薄禾剛剛洗完澡。
她穿著睡裙,剛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陽台的玻璃門上,趴著一隻巨大的壁虎。
壁虎有一張帥得天怒人怨的漂亮臉蛋,那雙琉璃一樣顏色的眼睛眨啊眨,趴在玻璃門上,向屋裏望進來。
這棟公寓的陽台是半開放式的構造,四樓又沒有安裝護欄,一個在中學時就擅長翻牆逃課的成年男人,自然能十分順利地入侵鄰居家的陽台。
不幸中的萬幸,薄禾因為不喜歡吹風,所以,涼台的窗子從來都不開,一直都是鎖著的。
方十四抬起手,敲了兩下玻璃門,示意她開門。
薄禾急忙搖頭,然後轉身就要走。
“喂!你不開門我直接把玻璃砸了!”方十四站在陽台上,隔著一層玻璃,這樣對她喊道。
聲音很大,就算隔著玻璃門,薄禾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砸壞了要賠錢。”薄禾一本正經地提示他。
聞言,方十四收回手,向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他挑了挑眉,隔著一層玻璃,饒有興趣地看著薄禾。
那表情似乎是在對她說:你覺得我缺錢?
讀懂了他心中所想,薄禾二話不說地就把門鎖開了。
他不缺錢,也不缺力氣,為了這道門的生命安全,薄禾還是決定給他開門。
門被砸壞了,最苦惱的一定是自己。
卻不成想,他剛一進屋,就給了她一個比門被砸壞還要大的難題。
“苗苗,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你為什麼躲著我,”方十四坐在沙發上,儼然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剛剛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薄禾好奇地問他。
“你好像跟我……就是我的假身份說過,你、喜歡、我,對吧?”方十四一字一頓地對她說道。
空氣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方十四又補了一句:“而且還不止一次。”
薄禾:……。
“好像每年都會說,前一陣我特意問過你,你也說還喜歡我……”
“沒有沒有沒有!”
薄禾連忙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
“沒有可是,絕對是你記錯了。”
“我沒記錯。”
“那你就當我腦子被驢踢了,才說出這種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