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招將破虛宗的李禦峰擊敗,興之所至,又出腳踹了他一下,當是時,鍾羽隻覺全身血液都要炸裂開似地,不由得說出了那句極盡蔑視的話來。
生於人世將近二十載,鍾羽第一次覺得這麼爽快,方才那兩劍似乎是將身周的束縛全都斬破了,雙手興奮的有些顫抖。
“戰,戰,戰!再戰一場!”
鍾羽不太喜歡戰鬥,每當無奈需要出手是,他雖從不手軟,也能感覺到爽快,卻是從來沒有一次似今日這般亢奮,憤怒咆哮的血液似在怒吼,要再戰一場!
“戰宗的最強者是誰?可敢一戰!”鍾羽隻是瞧了一眼跌倒台下,此刻已然昏去的李禦峰,就倏地轉身朝著戰宗所在之處,大聲喊道。
或許是給鍾羽先前狂放暴戾的兩劍震住了,鬥法台四周偌大一個地方,站著數百人,竟無一點聲息,隻有鍾羽那一聲戰天般的聲音“可敢一戰!”四處回蕩。
“我來。”一個有點憨厚的聲音忽地傳來,那“可敢一戰!”四字倏地四散,再無一點回聲,隻有一股厚重的氣勢鎮壓全場。
鍾羽雖是全身血液沸騰,神智都有點不清楚了,但瞧著緩步踏上鬥法台的憨厚同輩師兄,卻是瞧出了他絕對是個高手,很高很高的高手!
原是沸騰的血液慢慢平息了下來,但心間那股再戰一場的恣睢戰意卻是越發的狂放了。
鬥法台上,鍾羽和那戰宗之人相對而立,沒有一點火氣傳來,雙目相視,似是老友相互意會。
時間於這時停止,元氣在兩人麵前停滯。
過了好久,也可能是一霎那,整個垂蓮山四周的天地元氣突然勾纏撕咬起來。天地元氣依舊平穩和順的地方,隻有鍾羽和戰宗那人站立的鬥法台,便是台下的師叔輩的身周,那些天地元氣也是漸起波瀾。
見到這等情況,那一十八個師叔輩的中年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相視靜立的鍾羽兩人。
便在這時,麵相有些憨厚的戰宗修行者突然仰天怒吼一聲,這怒吼聲沒有霸氣,也沒有暴戾,有的隻是汪洋恣肆的戰意。於此同時,鍾羽手中的長劍倏地化為小劍,但縮小的勢頭卻沒有因為化成了小劍而止住,反倒更為迅速的變小。
一眨眼間,那亮銀小劍已沒了影蹤,若是有人細心去觀察鍾羽暴露在衣服之外的膚色,就會發覺有種淺淺的亮銀色。
融劍於身,這是上一代手持亮銀小劍的前輩自己創出來的招數,長生界中獨一無二的化身作劍的怪招。
本來那前輩是不喜歡貼肉相搏的,他喜歡的是那種拿劍狂暴砍人的快感,而這種融劍於身、化身作劍的招數,無疑是要貼肉相搏的。
之所以創出來這招他不太喜歡的招數,那場他與戰宗長生賢者相搏的戰鬥就是原因所在!
當時那前輩出三劍,而戰宗長生賢者是出三拳接的他那三劍,結果是戰宗長生賢者的拳頭被斬傷,那前輩以微小的優勢勝出。
原本那事就應該這麼了解了,可是那前輩卻鑽了牛角尖,隻道自己勝了的那一點點,全是仗著手中的亮銀小劍,大覺勝之不武,可是拳頭本就是戰宗那長生賢者所擅長的,而他擅長的則是使劍,若是因為覺得勝之不武而舍劍以拳頭相對,且不論決鬥的後果會如何,便是那戰宗長生賢者的自尊也絕對不會允許兩人這樣做的。
肯定是決鬥不成的!
後來他苦思百年,終究是給他琢磨出了這麼一招融劍於身的怪招,既少了亮銀小劍的鋒銳,又彌補了他拳頭與戰宗那長生賢者拳頭的差距。
這一招被他創出來之後,他也去找了那戰宗長生賢者一次,但最後卻是沒再決鬥,至於其中原因,卻是不甚了了。
其實融劍於身這一招,對於修行並沒有多大用處,昨天在感應到它時,鍾羽也隻是感到好奇而學了一下,並沒有要修煉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