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魔欲宗不過半天,就昏倒在地,醒來之後的鍾羽,心下是有那麼一點不爽的,也有些不安。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緩緩的坐起身來,鍾羽隻覺得虛弱的緊,全身沒有一絲氣力,想到昏倒前自己舍了全身修為,助小劍破開了那夷吾的黑傘,他暗自苦笑,心中也大是疑慮,不知道在自己暈倒之後,是否又有其他人出手攔阻亮銀小劍,若是有的話,自家的小劍想要離開,怕是沒一點機會。
當時在無依湖站著的,可沒有一個庸手,暗自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要問問雨八荒,自家的小劍現在到底身在何處,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魔欲宗,往天蜀劍宗趕回了。
打定主意之後,鍾羽也就不再想它,握了握拳頭,不禁搖頭苦笑,隻覺自己現下虛弱的或許連一杯茶都拿不起來,真是愧為一個修道之人!
事實自然並非如此。
他修道五年,雖然不似戰宗和破虛宗那樣,煉的一身好筋骨,但身子骨也是不弱的。現在雖然修為盡廢,尋常的三五個大漢,也是一腳踢倒一個,甭想近身;若是手中有劍,憑他一手仙家劍法,便是江湖中的二流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而現在他之所以覺得自己虛弱的連一杯茶都端不起來,隻在於他本來一身劍之友境的內息突然沒了,落差太大,心中難免生出奇怪的感覺,覺得身子骨弱的如入膏肓,也是正常的,過得幾天也就好了。
大覺費力的站起身來,鍾羽又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氣力恢複少許,踱步四處打量自己現在所居的屋子。
這屋子很大,比他在天蜀劍宗住的屋子要大很多,也要貴氣的多,有很多隱隱散發出元氣的奇珍點綴著整個屋子,非是天蜀劍宗那般的質樸。
走到一處牆邊,耳聽的有呼嘯風聲傳來,初時他隻道是今夜天氣如此,但聽了一會,卻又覺得不像。左右無事,索性就走出了房屋,瞧一瞧是什麼東西。
剛一打開房門,鍾羽便覺得一股冷冽的勁風撲麵而來,雙眼都被激的酸澀難受,險些落下淚來,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要刺殺自己,驚得揮手就打了過去,自然免不了撲了個空,也就知道了是山風,忙將房門又關上了。
若是以鍾羽沒有自廢修為前,這樣淩冽的勁風,即便不馭使天地元氣攔下,也難以激的他雙目酸澀難受。
站在屋中緩了緩氣,鍾羽就又打開了房門,同樣的一股勁風撲來,已有防備之下,也就沒什麼大礙,隻是雙眼還是要微微眯著才行。
踏步向前,那山風也愈發強勁,一頭長發被吹得四卷亂舞,衣袍也獵獵而動。
望著滿天繁星,鍾羽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其中,伸手就能摘下一顆來,這也是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在一座山的山頂之故。
他自從在那一天看著雨八荒擊殺了戰宗的一名師兄之後,心緒就很是低落。因為決定要拜入魔欲宗而雜亂的心思,原本在一年前就已經平息了下來,可在那事之後,就又亂了起來,開始擔憂日後自己拜入了魔欲宗,自己所悟道理必定與現在極為不同,可以想見的是,心性也必然大變,那時碰上了原先的同道師兄弟,自己該如何應對?
其實,對於鍾羽來說,像戰宗那一個被雨八荒殺的,也不太重要,若是真個惹惱了他,他下手也未必就不如雨八荒狠辣決絕,真正讓他惶恐的是,若是遇到了原先天蜀劍宗的同門師兄弟,卻是該當如何?
這讓他很是煩惱,坐臥不定。
至於若是碰到了閭秋蕤和檀傾該怎麼辦,倒是沒讓他煩惱不安。還能怎麼辦?死了自己,也不能傷害她們分毫!這就是他對檀傾何閭秋蕤的想法。
這一件事,在來魔欲宗途中的那幾天,鍾羽遠遠沒想好怎麼辦,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可就在這時,那彌勒佛也似,不,應該是饕餮也似的掌教,不僅要廢了他的劍道修為,更想將他的亮銀小劍據為魔欲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