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那日六耳順風猴囑咐過鍾羽離開之後,鍾羽自覺六耳順風猴的打算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但心中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亦或者是一種莫名的情緒,卻因為明日的事情,而顯得像是不安。
心想卜準將千世珠送給自己,想要禍水東引的話,以自己魔欲宗真傳弟子的身份,隻要說清楚狀況,並且將千世珠送還給和波,那他就不可能罪及自己。
既是如此,那卜準這麼做,肯定是有著另外的打算,但鍾羽卻是不知道他的打算,心中也難免生出似是不安的情緒來。
他不是卜準肚子裏的蛔蟲,也不擅長琢磨鬼蜮伎倆,猜不出卜準的打算,心想反正猜測不出,與其在這不安的浪費時間,不如索性摒棄雜念,一意修煉,等到明日醒來,一切便會結束了。
不管怎麼說,無論卜準怎麼利用他和六耳順風猴與和波鬥法,他倆也不會有性命之虞,頂多是被誤傷而已。
他之所以不願意再假裝昏迷,其實並不是害怕被卜準利用,會受到什麼傷害,僅僅是不喜歡那種被其他人或妖利用的感覺罷了。
當初卜準如果事先向鍾羽、六耳順風猴說明,送千世珠給鍾羽,是為了借他的手戲弄一下和波,他倆顧及他是長輩,心中或許不情願,卻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著拆他的台。
卻說鍾羽拋卻了心中雜念,按耐下心中那絲莫名的不安,就打坐修煉起來了。
或許是為了不思慮那絲莫名的不安,也可能僅僅是因為思及明日的情形,想要將自己的狀態提升到最佳,這一番修煉打坐,直接到更深露重時,才停歇下來,轉身便又睡去了。
次日一早,那絲莫名的不安雖是一直縈繞在心頭,絲絲縷縷的不肯散去,鍾羽卻也沒有多在意。但是沒過多久,大約也就是在六耳順風猴、和波以及卜準三個大妖聚在一起閑聊,亦或者說是相互監視之際,他終於是按耐不住了,將魔欲經拿了出來。
念起心法,便和身在魔欲宗的雨八荒搭上了話。
“師兄,正在幹什麼呢?”
沒事不聯係感情,一有事就呼喚人家,鍾羽雖是知道自己薄情寡義的性子,而且知道雨八荒也清楚自己的這個性子,心下也難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雨八荒似是沒有閑聊的情緒,上一次也是一樣,不說閑話,直入正題,問了句怎麼了,有什麼事就快說。
兩人雖是互相看不見,但鍾羽也是撓了撓頭,訕訕一笑,說道:“師兄,我現在在去往東海諸島的大海上,途中遇到了一個妖修,名為卜準,因為幫了他一把,他就送給了我一個寶珠,其名曰千世珠。本來沒什麼,但這千世珠好像是他一個名為和波的對頭之物,也不知他將千世珠送給我,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哦,對了,我現在和一個同伴,以及那卜準,此刻都是身在和波深海中的洞府裏,算是被擒來的吧。”
那邊廂沉吟了一下,說道:“千世珠?和波?嗯,河伯一族?”
鍾羽聽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自問,也聽不懂什麼河伯一族,沒有插嘴,靜靜的等著他解釋。
過了好一會,雨八荒才又道:“那千世珠在你手裏?”鍾羽答道:“現在在我手上拿著呢?不過看它古古怪怪的,也琢磨不出來它的用途。”
隻聽雨八荒笑了笑,說道:“想來那卜準隻是什麼不入流的妖修,咱們林長老根本沒有聽說過他的姓名。你也不用管他安的是什麼心,既然將千世珠送給你了,也甭管它原先的主人是誰,現在就是你的。這千世珠勉強能算得上是傳承之物,現在歸你了,正是一個絕好的機緣,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聽他說的這些話,鍾羽心頭暗道:“果然不愧是雨八荒,說話還是這樣蠻不講理,不,應該是霸氣十足才是。不過卜準前輩那樣厲害,竟然被林長老說成不入流的妖修,倒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