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過玩笑後,鍾羽又問了一下六耳順風猴打算利用那麵具裝作什麼境界的修行者,從而混入仙台宗外院,以及進入外院之後打算怎麼做。
六耳順風猴沒有直言他想要扮作什麼境界的修行者,隻是對鍾羽說他在獨自離開那一個月內,除了去拔除了分布在各地的另外八個截脈龍柱之外,還另外找了兩個散修,一個散修是和鍾羽一樣的修為境界,而另外一個則是問天境中階,都是不怎麼外出遊曆,且已經閉關修煉了很久的修行者。
不等他說找那麼兩個散修有什麼用,鍾羽便想到了在庫頁島上,自己將麵具變成一個當地散修的麵目才混了出來的事,一霎間也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心下忽地一動,問道:“嗯,六耳大哥,那兩個散修怎樣了?”
這次不比當日混出庫頁島,當時那兩個宗派弟子根本就不用心查問,而他當時用的散修麵目又是一個不討喜的散修,這才輕而易舉的混出來了。
但仙台宗內院準許外院收下一個散修,規矩可不是鬆鬆散散,收下便算,而是定然會查探清楚那散修的來曆,又有外院那麼多弟子代其勞,也不會害怕去查探其來曆時顯得麻煩,而外院弟子為了得到內院弟子的信任,以便撈取更多的好處,多半不敢像庫頁島上兩宗弟子那樣疏忽不用心。
六耳順風猴這樣久經曆練的人物,自也絕對不可能疏忽這件事,鍾羽心裏也很明白,他之所以還這麼問,隻是因為有點莫名其妙的擔心,擔心六耳順風猴為了混入仙台宗外院不出一點疏漏,會將那兩個散修殺了,毀屍滅跡。
以前的鍾羽,嗯,亦或者說自從他和同院的葉思等人滅殺過一眾劫匪之後,對人之性命就不是那麼在乎了。
雖然那之後他依舊不嗜殺。
然而從前些天他為了庫頁島上千萬百姓立下誓言要拯救他們,跟著又斬殺了衛立鴻和席新雲之後,心中就有了一絲堅守,對以前隻是滅殺劫匪,卻不事說教,有點懊悔。
雖然他覺得即便昨日重現,他也依舊會選滅殺一途,而非說教。
不管怎樣,他現在真的是有點掛心那兩個散修的性命安危,擔憂知道了六耳順風猴殺掉他們兩個的消息之後,會內疚的不想幫助他拔除截脈龍柱。
六耳順風猴卻不知道他有了這麼一點悲天憫人的堅守,隻是以為他是怕自己疏漏了這一點,會讓仙台宗的內院弟子起疑,不利於拔除截脈龍柱,心中不免哂笑,卻沒有表現出來,說道:“這你就放心吧,我怎麼說也曆練那麼久了,絕對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讓仙台宗內院弟子懷疑的。”
他這話的意思不怎麼明確,鍾羽從中也聽不出來不留蛛絲馬跡的意思,到底是那兩個散修被殺了,還是怎麼樣了,微微皺了皺眉,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沉吟了一會,終究還是漫不經心的問了出來。
“六耳大哥,你這麼肯定,是將那兩個散修殺了?”
鍾羽是大漢皇朝長生界大宗派魔欲宗的弟子,雖然現在修為不怎麼樣,卻也足以讓六耳順風猴不敢輕視,他不是個善於觀人的人,但和鍾羽相交那麼長時間,分別這一月來又經常琢磨他的行止心性,怎麼說也有了一些了解,約略察覺了出來他乃是一個本性寡情之輩,很少有東西能放在他心上。
正是因為如此,對於鍾羽忽地糾結於那兩個散修的生死,雖然隻是漫不經心的詢問,卻是問了兩遍之多,最後一問更是直指根底究竟,顯然是比較在意那兩個散修生死的,這讓他很是詫異。
他打量了一下鍾羽,發覺和自己這一月來所測度出來的鍾羽,似乎不怎麼像,暗道:“鍾兄弟天資卓絕之極,這才分別一月而已,就可以明顯看出道心又有很大進境。難道他現在之所以這麼關心那兩個散修的生死,是因為和這次他道心境界大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