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被兩個人問的一愣,各自看了看才道:“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病人現在很虛弱,要送到監護室,你們誰是家屬,去辦下手續。”
江傾玥一把握住了醫生的胳膊:“我,我是家屬,醫生,你告訴我阿信怎麼樣,他現在怎麼樣了?”
安諾也握住醫生的另一隻胳膊:“醫生,我是他妻子,我去辦手續,但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好他。”
醫生輕微點一點頭:“我們會盡力的,你們去把該辦的手續辦一下。”
醫生離開後,江以信被護士推了出來,最明顯的一道傷口在太陽穴上方一點點,雖然已經縫過針了,但傷口長度,叫人看著觸目驚心。
江傾玥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跟著護士去了監護室。
安諾紅著眼睛去辦入院手續。
裴錦程站在原地沒有動,思維好似被凝固了一般,完全轉不開。
原本以為,手術的結束可以鬆一口氣,可真的結束了,反倒更叫人擔心。
如果江以信……
不!不會的!
堂堂七尺男兒,不可能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好起來。
站了片刻,裴錦程離開急救室去了顧言汐那兒。
顧言汐陪著母親,心裏一直牽掛著江以信,忐忑不安的坐了一個上午,終於等到裴錦程回來。
她站起身,急忙問:“以信怎麼樣了?”
裴錦程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坐下身道:“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送進了監護室,情況不太理想。”
“這麼嚴重?傾玥呢?”
“她在監護室外麵。”裴錦程一籌莫展,“你也不要去勸她,她脾氣強,你說再多她也聽不進去。”
“錦程……”顧言汐伸手抱住他,“怎麼辦?萬一阿信……”
“不要胡思亂想,阿信不會有事的。”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裴錦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阿信哪裏會有那麼脆弱,就算為了傾玥,他也會挺過來。”
顧言汐沒有再說話,隻是將他摟的更緊。
她不明白,命運為何如此坎坷,她和裴錦程好不容易熬過去了,現在又出了江以信的事!
江以信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他出事了,他心裏一定會很難過,可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一無是處。
裴錦程輕輕撫著她的肩,捏著她的手問:“你吃飯了嗎?”
顧言汐輕微搖頭,搶救室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哪裏有心思吃飯。
“不吃飯怎麼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身體要保護好,知不知道。”
“你吃了嗎?”
“還沒有。”裴錦程低頭看她,“你想吃什麼,我讓家裏送過來。”
“隨便好了。”
裴錦程拿過手機給家裏打了電話,隨後看向病床上的衛蘭心,輕聲問:“母親有沒有醒過?”
顧言汐目光看過去,搖頭道:“還沒有,不過趙醫生說了,隻要母親醒了,就不會有事的。”
“母親醒過來了是高興的事,要開心一些,別愁著臉,母親看了會不高興。”
“你說的對,我要高興一些。”顧言汐捧起自己的臉揉了揉,擠出一抹微笑,“好看嗎?”
“好看,我的蓮兒最好看了。”裴錦程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錦程,你說,趙醫生會不會真的是我哥哥?”
“不是證實了嗎?”
“我覺得,年齡並不能代表什麼,你看,我媽在國外治療了一年都沒有好轉,回來之後,在趙醫生悉心照料下,這麼快就醒了,說不定是我媽感應了哥哥,所以強烈的逼著自己醒過來。”
裴錦程似有若無點了點頭:“是有幾分道理,但願趙醫生真的是兄長,這樣,母親也能有個寄托。”
顧言汐笑著道:“錦程,等我媽好起來了,爺爺醒了,以信平安了,我們就去我們小時候的住的地方住一陣子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