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唐秋雨被安排住在了傅承夜的隔壁,傅承夜倒沒浪費錢,住總統套房,而是跟所有的工作人員一樣,住在了公務套房。
唐秋雨拉著行李箱,推開了酒店房間的門,打開燈,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一個陌生的來電,沒有號碼歸屬地,看起來則像是公共電話亭。
唐秋雨開通了國際業務,猶豫了下,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風聲鶴鶴,沒有人說話,但仔細聽,卻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
唐秋雨心髒瑟縮了下,她抿緊了唇,想到了什麼。
那頭的人開口了:“……唐秋雨,是我……你猜我現在在哪裏……”
唐秋雨瞳孔重重地收縮了下,她握著手機的手指緩緩地攥緊,骨節隱隱泛白。
她幾乎失聲:“周瑩瑩?”
周瑩瑩的聲音有些輕,隱隱透著虛弱。
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通話一下就斷了。
唐秋雨盯著屏幕上的那個號碼,手指往左滑去,她還沒關上的酒店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傅承夜站在了房門外,沉沉地望著她。
眼裏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冷沉沉地,看著唐秋雨一陣慌亂。
唐秋雨咬唇,手一顫,就刪掉了屏幕上的通話記錄。
傅承夜邁著大步,幾步就跨到了唐秋雨的身邊,奪過了她手裏的手機,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那通電話。
他大掌收緊,咬緊了兩腮,眸光銳利,太陽穴的青筋隱隱起伏。
一揚手,就把手機砸向了牆壁。
手機狠狠地撞上了牆,四分五裂。
他薄唇如刀絞:“唐秋雨,你剛剛和誰在通話?你刪掉了和誰的通話記錄,你就這麼害怕,害怕她回來,你的這一切都會沒掉,是麼?”
唐秋雨有些振聾發聵,往後退了幾步。
她抬起眼眸,撞進了傅承夜怒火跳躍著的黑眸裏,險些被灼傷。
“不是……”
她想要解釋。
傅承夜的神情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你和瑩瑩還有聯係?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慫恿的,你會不知道?你為了你自己能嫁入豪門,又為了你女兒有個父親,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麼?”
唐秋雨僵直著背脊,她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收緊,隻說:“傅承夜,周瑩瑩她是自己想要走的,她是成年人了,做出的決定是自己思考的,我是自私,但她周瑩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話還沒說完,傅承夜就一腳踢翻了一旁的矮凳。
刺耳的聲響,阻止了唐秋雨剩餘的話。
矮凳在地毯上滾了又滾,才停下。
傅承夜盯著唐秋雨嚇得蒼白的臉色,嘴角微微上揚,噙著譏嘲:“她就算再不好,也好過你,拿自己的婚姻和身體,做交易的……”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廉價女人。”
這四個字,像是淬毒的刀子一樣,剮在了唐秋雨的心髒上,疼痛在四肢百骸裏流竄著,密密麻麻。
男人的手指大力地扣在唐秋雨的下頷上,帶著羞辱意味地打量了半晌,然後鬆開了他的手,輕蔑道:“做母親的是這樣,我真怕阮阮跟著你學壞……”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