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董事根本就聽不進去:“你個毛頭丫頭懂個什麼!”
傅承夜也早已經不耐煩了,他忽然站了起來,身影高大,肩膀寬闊,雙腿修長,眼皮抬了起來,眸光大冷,整個人的氣息顯得逼仄。
聲音也陰冷了些,棱角分明的輪廓冷漠至極:“法務部不會撤,外包的律所,我會讓法務部的去接洽,能解釋的都解釋了,該說清楚的也都說清楚了,如果還不明白的話,你們最好應該提前退休了。”
這些話裏的威脅意味已經很濃了。
傅承夜冷笑。
有一個董事,漲紅了臉,他氣不過被一個小輩這樣落了臉麵:“不過一個雜種,還好意思占著公司……”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其餘的董事按住了。
傅承夜的眉目徹底冷了下去,寒冰覆蓋,眼底陰寒,浮冰沉沉,看著他們的目光像是寒刃利劍,刺進了他們的五髒六腑。
他的手指一點點收緊。
手背青筋起伏,顯得猙獰。
董事們也知道如果真的惹惱了傅承夜,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連忙走了。
辦公室裏,就隻剩下了唐秋雨。
傅承夜的眼眸漆黑得沒有一絲光芒,骨血裏都仿佛是陰暗的,唇畔都是冷然的笑意,猛地看向了唐秋雨。
唐秋雨心一跳,背脊挺直,一言不發地回望著他。
傅承夜半垂著眼眸,臉上的陰影明明滅滅,有些危險:“唐秋雨,忘掉你剛剛聽到的所有,滾出去。”
這樣的傅承夜,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剛剛認識的最初的時候。
唐秋雨呼吸著,抿著唇,沒動。
傅承夜繃緊了唇:“我叫你滾,聽到了沒?”
唐秋雨安靜了一會,手指蜷曲著,目光逡巡,咽了咽嗓子,聲音有些軟:“傅承夜,你不能一生氣,就拿我出氣。”
傅承夜手指攥緊,就看著唐秋雨。
他忽然快步走了過來,站定在了唐秋雨的麵前,眸色暗著好幾度。
傅承夜淡漠道:“我都叫你滾了,你怎麼不滾?唐秋雨,你是不是沒有任何的脾氣?”
他這句話,平靜得讓人聽不出是諷刺,還是陳述。
唐秋雨看著他線條流暢完美的下巴,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唇卻彎了彎:“有啊,我也會生氣的。”
“比如早上那樣?生氣了卻不說,自己一個人悶著?”
傅承夜嗓音喑啞。
“我也會發泄脾氣的。”
唐秋雨的手指蜷曲了下,撫摸過傅承夜的喉結,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發泄了脾氣,就不會真的生氣了?”
唐秋雨彎了彎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落了陽光的湖麵,她有些認真:“不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生氣了,那就是再也不會原諒了,也再也不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