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伶婉斂了思緒,從座位上起身,坐上了主位,然後視線微轉,看向大殿外:“容大人進來說話!”
“卑職遵旨!”
容安應聲,穩步而入,在大殿中停下,“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
蘇伶婉微微抬手,眉心輕顰著,問道:“容大人有什麼要事要稟?”
“皇後娘娘容稟!”
容安揖手,低眉斂目道:“卑職剛才接到宮中飛鴿傳書,皇上有旨,宮中有要事,皇上今日無法回程,特命卑職護送皇後娘娘回宮!”
聞言,蘇伶婉驀地一怔,想也不想,便脫口問道:“皇上可說過,宮中有何要事?”莫不是,沈太後病重殯天了?
那簡直太好了,她的頭頂上,直接少了一座大山!
“未曾!”
容安始終不曾抬頭,仍舊眼觀鼻鼻觀心道:“眼下天色還早,但是到了宮中,天也該黑了,還請皇後娘娘盡快收拾行裝!”
“嗯……”
蘇伶婉張嘴,想要跟容安說,既是到了宮裏,天都黑了,不若就明日一早再走,不過想到蕭玄宸早前說過,他在哪裏,她就要在哪裏的話,她又深知容安做不得主,隻得無奈抿了抿嘴,應道:“本宮知道了,容大人去準備馬車吧!”
“是!”
容安終是抬手,再次朝著蘇伶婉揖了揖手,又對蘇少卿揖了揖手,這才退後幾步,轉身離去。
蘇伶婉蹙眉,思緒微轉了片刻,滿是無奈的看著蘇少卿,攤了攤手:“原本,我還想著要留哥哥一起用晚膳的,現在看來,今兒是不行了!”
蘇少卿聽她這麼說,不由溫和笑了笑,“改日,總歸有機會的!”
“那就改日!”
蘇伶婉點了點頭,從座位上起身,自言自語的呢喃道:“也不知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早前雖說太後病重,不過太後娘娘那麼深的道行,沒那麼容易出事才對!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聽到她的呢喃,蘇少卿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婉兒……”
微微張了張嘴,喊了蘇伶婉一聲,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到底一笑,言之:“我明日一早,會進宮麵聖。你且記得,一入宮門深似海,這次回宮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榮辱不驚,才能昭顯一國之母的風範!”
蘇伶婉微微側目,笑看著自己的兄長:“哥哥說的這些,我都懂的,隻是你覺得,我能勝任嗎?”
“能與不能,你也已然箭在弦上不是?”蘇少卿皺眉,深凝著蘇伶婉,忽然輕嘲一笑,眼底盡是深沉:“你可知道,當我乍聞你被冊封為後之時,心裏想的是什麼?”
“是什麼?”
蘇伶婉十分好奇,滿是疑惑的問道。
“我記憶裏的你,一直都是個愛哭鼻子的,能吃委屈的,聽說你被冊封為後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直叫著要死了要死了,以你的性子,到了宮裏,隻怕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聞言,蘇伶婉微微頷首。
蘇大小姐的性子,確實柔弱可欺,若是她現在還活著,隻怕早被沈如雪拿鞭子抽死了也不一定!
“婉兒,你變了!”
蘇少卿看著蘇伶婉微微頷首的樣子,眸色微深了幾分。
聽到蘇少卿的話,蘇伶婉心下一緊,隨即眉梢高高挑起,眸光閃爍的,嘴角微翹的看著蘇少卿:“哥哥,你離開三年了,三年裏有很多事情會發生改變的!你隻你覺得我變了,我自己也覺得,我變了!正如你所說,以我以前的性子,到了皇宮裏,隻怕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所以我隻能學著改變,這個世上,適者生存,在深宮之中,更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