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姑姑,你來的正好!”
蘇伶婉眼看著真姑姑進門,隨手丟了手裏的撲克繡牌,指著小荷打趣道:“小荷都快輸的光屁股了,你這那慘樣兒,趕緊賞她些好東西哄哄!”
聞言,真姑姑眉心微蹙,轉睛看了小荷一眼。
小荷迎著真姑姑的視線,心下一窒,連忙低垂下頭。
見狀,真姑姑視線微轉,重新看向蘇伶婉:“皇後娘娘,奴婢有些話要單獨跟您稟報!”
聽真姑姑此言,蘇伶婉眉心微抿,不由深看了真姑姑一眼。
她身邊的容情,則不動聲色的,緊握了下手裏的撲克繡牌,而後複又放下,低眉斂目的,朝著蘇伶婉福了福身子:“娘娘不是想要學鞭法嗎?奴婢這就給您親手編條鞭子!”
“去吧!”
蘇伶婉知道,容情是個識趣的,十分隨意的輕拍了拍手,還不忘囑咐道:“本宮喜歡漂亮的東西,你那鞭子,編的好看一點兒!”
“是!”
容情頷首,伸手拉了小荷,便退了下去。
如此,寢殿裏,便隻剩下蘇伶婉和真姑姑兩人了。
“咳咳……”
蘇伶婉清了清嗓子,半側著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十分好奇的問著真姑姑:“姑姑有什麼事情,要單獨跟本宮稟報?”
“皇後娘娘……”
真姑姑抬眸,深深凝睇著蘇伶婉仍舊削瘦的俏臉,眸色隱隱波動了下,到底低垂了眉眼,壓低了嗓音輕道:“秦王殿下,在景陽宮外求見皇後娘娘!”
“秦王?”
乍聞真姑姑所言,蘇伶婉頓時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宮裏不是在為他設宴嗎?他怎麼會來了景陽宮?”
言語至此,她麵色忽地變得凝重起來,整張俏臉,都含上了冰霜,眸光如電一般:“還有,秦王殿下……他是皇上的皇叔,而本宮乃是正宮皇後,是他的侄媳婦兒,他這大晚上的,來景陽宮覲見本宮作甚?”
“皇後娘娘……”
因蘇伶婉的一席話,真姑姑的臉色,變幻莫測。
見狀,蘇伶婉鳳眸微眯,卻並不著急,隻是好整以暇的,等著真姑姑回話。
反正,秦王現在不過是要見她,她並沒有準備要見!
想當然而,便是有心之人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往她身上潑髒水,那也得她見了秦王,不是嗎?
“秦王……”
通過這陣子的相處,真姑姑比誰都清楚,蘇伶婉看似大大咧咧,對誰都好說話,實則是個眼睛裏不容沙子的主兒。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豁出命去,以絕食的方式來跟皇上對抗!
是以,有些事情不交代清楚,莫說她不會見秦王,隻怕連她都落不到好!
心思兜兜轉轉之間,真姑姑終是歎了一口氣,抬眸正對上蘇伶婉那雙明亮而嫵媚的眸子:“他跟皇後娘娘是舊識!”
“舊識?”
蘇伶婉黛眉高高挑起,心中思緒電轉之間,不停思忖著蘇家大小姐所認識的人中,誰有可能會是秦王,她麵色淡淡,忽地對真姑姑一笑說道:“姑姑啊,你是不是忘了,本宮如今失憶了,過去的人和事情,全都不記得了!”
所以,舊識什麼的,她不記得的了,為了避免麻煩,也就沒必要再見了!
如是,打定了主意,她對真姑姑眨了眨眼,溫柔而不失俏皮道:“說到底,秦王是王叔,本宮這個侄媳婦兒倘若這個時候跟他私下相見,這王叔跟兒媳婦兒,怎麼也是有失體統的,所以……煩請姑姑去回了吧!本宮有病在身,誰都不見!”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