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伶婉的身體,還十分的虛弱。
蘇少卿夫婦,留了沒多久,便請辭告退了。
蘇少卿夫婦離宮的時候,蘇伶婉吩咐真姑姑相送。
須臾,她便以還想多睡一會兒,遣退了小荷,然後重新躺了下來,。
當,小荷退下,寢殿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方才輾轉向裏,然後將自己單薄的身子緩緩蜷縮起來。
此刻,在她的手裏,仍舊攥著容情送來的那張紙條。
不為人知的是,那紙條之上,容情除了說了顧明珠摔下高台,陷害容情一事,還說了另外兩件事情。
這其中,第二件事情,容情說事關顧明珠和蕭玄宸,事情有些複雜,一言半語的說不清楚,要等到尋到合適的機會,再過來見她,跟她當麵稟明。
至於第三件事,則是說容情已經將她讓容情守口如瓶的那件事情,跟皇上坦白了!
她讓容情守口如瓶的事情,是哪件事情?
不過是當初蕭慕雲假扮成蕭玄宸所戴的那張人皮麵具,到底出自誰手!
這也就意味著,蕭玄宸已經知道,當初蕭慕雲假冒皇上的那張人皮麵具,並非出自她手,那件事情,從頭到尾,她都是被冤枉的!
可是,即便如此,明明已經知道真相的那個混蛋,卻仍舊還是去了鳳儀宮中!
蘇伶婉知道,自己早就應該,對那個男人死心了。
可是,人總是那麼的矛盾。
有的時候,知道是一回事,可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蘇伶婉伸手,將攥著紙條的那隻手,置於自己的胸口。
她知道,她該爭氣一些,不該再想起那個男人!
但是,怎麼辦?
在麵對小荷,麵對真姑姑,亦或是麵對蘇少卿的時候,她還能假裝的若無其事。
但是,當周圍的人,都不在的時候,她卻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她的左胸口,那心髒所在的地方,如今明明就很痛!
痛到將自己緊緊縮做了一團!
也痛的,她忍不住淚流而下!
“媽的!”
在疼到忍無可忍之下,她緊咬了牙關,忍不住低咒了一聲,再抬眸時,眼淚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蘇伶婉,這裏明明很疼啊!很疼!他們……讓你這麼疼,你怎麼可以放過她們?”
蘇伶婉眼下,是真的不想再跟那個混蛋,有任何的牽扯了。
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的心,真的好疼!
——
是夜,鳳儀宮中。
當初,蕭玄宸在布置鳳儀宮的時候,曾經無數次的想過,等到蘇伶婉睡著了,他就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睡顏,批閱奏折。
是以,在鳳儀宮的寢殿之中,除了鳳榻之外,還擺著一張偌大的書案。
這書案,今兒倒是用上了。
因為,蕭玄宸自慈寧宮到了鳳儀宮後,便命元寶去禦書房裏,搬了折子過來,然後邊守在顧明珠身邊,邊處理起了政務。
窗外的雨,在入夜的時候,已經停了。
周圍,十分的靜謐。
橘黃色的燈火之下,蕭玄宸坐身鳳儀宮寢殿內的桌案上,手裏拿著折子,看似在關心著國家大事,心中所浮現的卻是蘇伶婉昏睡不醒的模樣。
整整一日了,他聽說她除了中間見過蘇少卿夫婦之後,便一直都在睡覺。
她昏睡了那麼久,難道還沒有睡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