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情在說話的時候,麵色十分的凝重,還曾抬頭看了蘇少卿兩眼。
蘇少卿在邊上眼看著蘇伶婉聽到了容情的話,臉色驟然一變,不禁關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伶婉抬眸,看著蘇少卿,蹙眉問道:“哥哥這幾日,沒有回過安國侯府嗎?”
“沒有!”
蘇少卿怔怔搖頭,“我這幾日,一直奉命在外追捕秦王,今早才剛剛回京,便直接去上早朝了!”
“難怪!”
蘇伶婉從座位上起身,麵色凝重的對蘇少卿輕道:“嫂嫂剛才派人來宮裏給我傳信,說是府裏的小世子忽然重病,如今已經昏迷不醒,形勢十分危急,求我讓唐安到安國候府救救小世子!”
聞言,蘇少卿麵色一變,噌的一下便站起了身來:“你說什麼?”
“我說的,就是哥哥剛才聽到的!”
蘇伶婉這會兒,也很著急,顧不得再跟蘇少卿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回轉過身,看向容情,她緊蹙著黛眉,麵色凝重的吩咐道:“去傳唐安,讓唐安以最快的速度,到宮門口跟侯爺會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安國候府!”
“是!”
容情這會兒,不敢耽擱,在應聲之後,轉身快步向外。
“我……”
蘇少卿當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看著蘇伶婉轉身看向自己,他微張了張嘴,在一頓之後,顫聲說道:“我先去宮門口等著唐安!”
“嗯!”
蘇伶婉點了點頭。
不等她再多說什麼,蘇少卿已然轉身飛奔了出去。
在蘇少卿離開之後,蘇伶婉的心緒,一直都無法恢複平靜!
緊握著雙手,在寢殿裏來回踱著步,見出去傳唐安的容情,去而複返,她連忙上前一步,問著容情:“怎麼這麼快?”
“呃……”
容情被蘇伶婉問的神色一窘,囁嚅聲道:“唐安他方才,就在承乾宮門口!”
蘇伶婉知道,唐安這幾日裏,時不時的會抽空來找容情。
關於這件事情,她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問過。
如今,自然也不會再過問。
在短暫的沉吟之後,她麵色凝肅的對容情吩咐道:“你去太醫院取些用得上的珍貴藥材,隨本宮到安國候府去一趟!”
聞言,容情臉色一變!
“皇後娘娘,您要親自過去?”
蘇伶婉看著容情,語氣沉沉道:“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本宮的娘家人!”
容情知道,那是蘇伶婉的血親。
蘇伶婉是一定要去的。
可是,想到蕭玄宸那如老母雞護小雞一樣,想要將蘇伶婉護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勁兒,她頓時滿心為難:“這事兒,還需問過皇上!”
“外麵鬧水患,皇上正在跟工部的那些官員商議政事,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蘇伶婉黛眉一蹙,眸色瞬間冷凝:“等皇上不忙了,自然會過來,到時候留人在宮裏,再稟明皇上便是!”
容情聞她此言,臉色一變:“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蘇伶婉打斷容情的話,對她沉聲命令道:皇上不是將容安都留給本宮了嗎?本宮秘密出宮,有你和容安跟著,不會有事的!”
語落,她眸色沉沉的,凝視著容情:“容情,你是我的人,今兒這事兒,你得聽本宮的!”
“是!”
容情無奈,最後隻得頷首。
不過,在跟蘇伶婉出宮之前,她還是讓容安差人,去將事情稟報給了蕭玄宸。
彼時,禦書房之中。
蕭玄宸正因水患之事,訓斥工部辦事不利。
所謂水患,鬧一次是天災,若是每年都鬧,便是人禍。
這也就意味著,工部在水利修葺上,辦事不利!
為此,蕭玄宸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禦書房裏,那來勢洶洶的怒火,都還沒散的,元寶便得知了安國侯小世子病危,皇後娘娘出宮的消息。
聽到消息元寶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去觸皇上大人的黴頭。
但是事關皇後娘娘,他又不敢耽擱。
就這樣,在磨蹭了半刻鍾後,他覺得禦書房裏的氣氛,稍微轉好一些了,便硬著頭皮進了門……
——
蘇伶婉這一趟出宮,走的很急。
不曾梳妝,一身素衣,乘坐的馬車,也是一輛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的。
一路,進了安國候府。
又由管家,引著都心嵐所居住的小院兒。
蘇伶婉看著眼前比之她以前住的院子,還要偏僻幾分的院落,忍不住緊蹙著眉頭!
都心嵐乃是堂堂的安國候夫人。
很難想像,她過去一年,住在這樣的院落之中。
經由前廳,來到寢室門前。
蘇伶婉甫一進門,便見蘇少卿麵色凝重的,站在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