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小喜尚未起身,楚青語又已經在外麵敲門。
“小喜,快起來,快起來。”他在外麵大叫,中氣十足,竟是全然不像一個病弱之人,阮小喜爬起來,因為昨晚睡得晚,她有些頭重腳輕,便隔著窗子應道:“少爺,什麼事呀?”
“沒什麼事呀,就是叫你起床嘍!”外麵的男人氣定神閑的說。
阮小喜隻得懶懶的起身,玉姝見她穿好了衣服,便打開了門,楚青語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見阮小喜卻還伏在床頭打盹,便躡手躡腳的奔過去,對著她的耳朵就是一聲猛喝,阮小喜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一睜眼看見楚青語,整個人很快又委頓下去,“少爺,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別睡了,洗把臉,吃個早飯,跟我去看三娘吧。”楚青語搖著她的手,竟跟個孩子似的耍著賴。
“去看三娘?為什麼呀?”阮小喜揉揉眼。
“三娘從爹那裏回來後就病了,你就不想知道,她那天為什麼那麼害怕嗎?”楚青語在她耳邊輕聲說。
這一句話,把阮小喜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她怎麼可能不想知道?她太好奇了!
原本還在腦袋邊飛著的瞌睡蟲全都撲愣愣的飛走了,阮小喜三下兩下收拾完畢,對楚青語說:“我好了,走吧。”
楚青語看看她,又看看她,看得阮小喜一頭霧水,問:“怎麼了?”
“你確定,你是要這個樣子跟我出去嗎?”楚青語問。
阮小喜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什麼不對呀?
玉姝卻在一邊笑開了,拉著阮小喜到銅鏡前一照,阮小喜登時麵紅過耳,她睡覺時一向沒什麼正形,有時做夢還會在床上拳打腳踢,動作的幅度大了,有些東西就比較容易脫落,比如,紅肚兜。
原本吊在脖子上的紅肚兜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滑落下來,卻又莫名其妙的掛在她的袖口處,一半還藏在袖口裏,可憐阮小喜迷迷糊糊的,倒沒發現,她忙不迭的把那個紅肚兜往袖口裏塞,可恨的楚青語卻是雙目圓睜,興致勃勃的盯著看,她臉上的汗唰地下來了。
經過玉姝的幫忙,她總算又讓那個肚兜回到了它的工作崗位上,隻是走出帳外,楚青語還是一幅似笑非笑的樣子瞅著她。
“你再這樣,我不去了。”阮小喜咕噥著說。
“我怎麼又招惹你了,真是的。”楚青語輕飄飄的放下一句話,轉身走開,他走得飛快,阮小喜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他看起來心情相當的好,好得無以複加,經過一處小花園時,還采了一朵薔薇,別在她的頭上,阮小喜向來不喜任何妝飾,被他那麼一搞,還真是有點手足無措,楚青語很快又將那花取下來,取笑她說:“你不戴花還好,戴了花,越發像個村姑了。”
阮小喜白他一眼,“我本來就是村姑。”
楚青語含笑看了他一眼,旋即又腳步輕捷的走開,阮小喜跟在他後麵跑了一通,隻覺得渾身是汗,不由嚷著說:“少爺,你能不能慢一點,我現在都懷疑,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病人?”
她話音剛落,對麵的走廊裏突然出現幾個人影,她下意識的看了幾眼,還沒等她看清那幾個人是誰,身邊的楚青語突然怪叫一聲,向他倒來。
阮小喜忙不迭的扶住她,隻是瞬間的功夫,楚青語的臉,突然變得又青又紫,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流下來。
不是嗎?就是京劇裏的變臉也沒有這麼快呀?這人,到底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呀?阮小喜徹底糊塗了,楚青語低低的呻吟著,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阮小喜突然慌了起來,這時,那幾個人影看到這邊的情形匆匆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