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嬈被他的眼神嚇得跟個小鵪鶉似地,低眉垂眸不敢吭聲。
傅凜將那碗藥一飲而盡後,承恩正好迎了出來。
“五爺,臥房都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傅凜抬頭看看天色,沉聲道:“晚點吧,我先去書房看看鳳歌忙完沒有。”
他不太高興地振了振衣袖,徑自往書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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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燭火搖曳,書桌右上角放了一個竹編小書箱,桌麵上近乎狼藉。
葉鳳歌收起硯台和筆,又將晾幹的畫稿拎起來吹了吹,這才將那小書箱拖到麵前,將蓋子掀開。
小書箱裏全是她從桐山帶來的東西,除了筆墨紙硯,以及孔素廷所著的那本開蒙冊子之外,就是幾本她還沒看完的話本子。
她原本是要將桌上這些雜亂的東西放進書箱裏收好,卻在打開書箱後走了走神,探手進去翻找一番,從最底下拿出一本話本子,拎著書脊抖了抖。
兩張疊成與書頁差不多大小的畫紙掉落在桌上。
葉鳳歌拿起其中一張,徐徐展開。
這兩張畫她早前給《十香秘譜》畫人像畫片兒的間隙偷畫的私貨,輕易不敢給人看的。
敲門聲響起時,葉鳳歌作則心虛一般,胡亂將那兩張小畫重新疊好,猛地扔回小書箱裏去了。
“鳳歌。”
聽是傅凜的聲音,葉鳳歌的臉更是紅了個透骨,慌張將桌上所有東西全掃進書箱裏,匆匆走向門口。
一打開書房的門,她便硬著頭皮要往外衝:“你回來啦?我正好畫完了要回房睡下,走了走了。”
說著,還抬手推著傅凜的肩後,以行動催促。
傅凜好笑地回頭覷著她:“我怎麼覺得,你很怕我進書房?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麼?”
“你才見不得人!”臉紅到快燃起來的葉鳳歌近乎胡言亂語了,“姑娘我清白如雪,坦蕩……”
話沒說完,葉鳳歌忽地止步,徐徐抬頭,揪著眉頭朝傅凜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
“怎麼了?”傅凜詫異。
葉鳳歌緩緩收回抵在他肩後的手,清了清嗓子,笑笑:“你們今日與趙通大人談得順利麼?”
她舉步走上去,與傅凜隔著兩步的距離並行在廊下。
“大致敲定了,”傅凜一邊留心著她的神情,分神答道,“我告訴他,可以暫且用大量黃豆輔助消除開炮後的震顫,以此減少開炮對船體造成的損傷,這是權宜之計,多少能解沅城水師的燃眉之急。他將信將疑,明日會派人去臨川,拿臨川城門樓上的火炮到船上試試。”
他已能越來越自如地正視“臨川”這個地名,再不會像從前提到“臨川”必有猶豫卡頓了。
“待他試過有效,就會將這法子通傳沅城水師了吧?”葉鳳歌點點頭,目視前方,笑意僵硬,“從此傅五公子一戰成名天下知,說不得連陛下都會對你另眼相看。”
傅凜不動聲色地往她身旁靠了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管陛下怎麼看?反正就是生意。後續我隻管與趙通細細再談鑄造新式火炮的事,”傅凜伸手想去牽住她的手,“等你畫完了,我沾著你的光也去一趟孔家,看看能不能與孔素廷先生再探討一下關於銅芯鐵的疑問。”
葉鳳歌有些別扭地躲開了他的手,又往旁邊挪了兩步:“哦。”
受不了她這奇奇怪怪的閃躲態度,傅凜索性停下腳步,難得強硬地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自己懷中。
“我是哪裏對不起你了?”
葉鳳歌著惱地仰頭瞪著他,使勁想要推開他,無果。
她後悔勸他跟著閔肅去學拳腳了。
傅凜環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緊:“有事說事,憋著生悶氣不像話的啊!”
說來也好笑,以往這種話都是葉鳳歌對傅凜說的,如今卻顛倒了。
葉鳳歌慪氣地抬腳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記,半點沒留情的。
這一踹疼得傅凜倒抽冷氣,手上卻更不敢鬆勁了:“州府給人定罪還得先羅列個一二三呢,你若想就這麼悶不吭聲將我打入冷宮,我可不會答應的。”
“你身上有脂粉香氣,”葉鳳歌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抱了哪家姑娘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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