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真怕她太自責,影響了恢複。
“怪自己。其實躺在病床上,醒來我就在想。如果我的性情柔和一點,如果我能像你一樣溫柔一點,這樣的我遇見固執剛烈的他,是不是我們兩個就不會表現得如此水火不容了。”
“如果我的性格和你一樣,是不是我的兩個寶寶現在還在我的肚子裏。過一段時間他們出來之後,是不是就可以和我一起了?”
“以前聽見有人說性格決定命運,我一直都不相信這句話。到現在,我真是相信了。夏暖,你說我的性格是不是應該好好地改改了。不改,繼續下去,我認定我還會吃很多的虧。不管是嫁給了徐澤遠,還是嫁給了其他男人,我和他們任何人在一起,都會問題多多。”
田甜說的問題,夏暖早就發現。
曾經兩人在一起的很多時候,她都勸過她,讓她稍微的改一改。
但是每次田甜的反應都是,改什麼改,老娘就是這樣子,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拉倒。
到這一刻,經受過深刻的教訓後,她終於體會到了這一點,夏暖也不知道是有幸還是不幸。
“以前你就勸說過我,讓我把脾氣和性格改一改。你還對我說過,我們都成年人了,就不應該那麼任性了,應該成熟一點。我當時完全沒有好好地想過你這話的內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可是已經明白了太晚了。夏暖,真真的是太晚了。”
田甜拉著夏暖的手,眼淚就刷刷地往下掉。
夏暖在一旁,看著心疼極了。
她伸手幫她擦去從眼角滾落的淚珠,“不是說了你現在非常時期,哭多了眼睛會受影響嗎?”
“可我真的難受。非常非常地難受。”
夏暖擔心她的眼睛,不讓她哭。
可是她知道她非常非常地難受,所有的難受如果憋在心裏不發泄出來,會更加更加地不好。她歎了一口氣,就抱住她說,“你哭吧。想哭就使勁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有了夏暖的鼓勵,田甜趴在她的懷抱裏,肆無忌憚地大聲地哭起來。
她悲慘的哭聲穿過病房,傳入外麵徐澤遠的耳朵裏。
徐澤遠手指夾著煙,歪著頭,還在傾訴。
田甜的哭聲讓他條件反射地朝著病房衝過去,衝到門口,怔怔地盯著裏麵哭得聲嘶力竭的田甜,心裏跟刀割一樣。
手指的煙,還在燃燒,他卻恍然未覺。
“哎喲。”
直到煙頭把他的手指燙出了一個大泡,疼痛讓他突然爆起,他才保護性地丟掉手裏的煙。
可是他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口,草草地看了一眼目光又轉向裏麵的田甜,望著她瘋狂留下的淚痕。
韓夜跟在徐澤遠的身後,他的一舉一動,他盡收眼底。
他不得不感歎,很多人隻有徹底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跟前正好就站著這樣一個人。
田甜越哭也歇斯底裏,知道她突然看見門口站著的徐澤遠。
哭聲瞬間停止。
滿臉都是淚水的她,推開擁抱著她的夏暖,手指著門口站著的徐澤遠說,“你能不能幫我把那個人趕走。看見他,我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