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樣?”完全沒有將三堂主放在眼裏,馮銳抱著葛霖徑自轉過了身,毫不膽怯地對上三堂主的眼睛,嘴角微微一勾,就是一抹邪氣猖狂至極的笑意
“要我們償命嗎?如果真這樣,我告訴你,你的家人不僅回不來,在背負‘監獄出逃’責任的同時,你還會犯上兩條人命的罪名!我說三堂主,你真的願意被判死刑嗎?嗯”
最後揚起的尾音像是襲上了地獄的冷風一般,格外的陰狠。他清冽的眼眸裏沒有任何的情感而言,薄涼的,冷漠的,如同天山上長年不化的寒冰一樣!
涼冰的話如同磐石一般在耳邊響起,不停撞擊著脆弱的耳膜。三堂主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越發顫栗起來,看向馮銳的眼光中充滿了猶豫和恐懼,結結巴巴地故意提高了音調
“少廢話老老子想怎麼做是老子的事情!我就是要你們血賬血償!”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馮銳眼眸倏然一眯,電光火石之間迅速抬腳狠厲往刀疤男人身上踹去!隻聽“砰”一聲,三堂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飛了出去,而後重重落在了地上,手中的槍也在那時候揚起飛離了三堂主
“哇。”三堂主隻覺得腹部一陣火辣的刺痛感順著神經末梢化作一股腥甜直直衝向了喉嚨,口一張,鮮紅的血液就並著兩顆大門牙迸落了出來,傾灑在白色的雪地上,格外刺眼。
不愧是警局最被看好的最有成就的隊長,年輕有為,而且沉著冷靜,果斷決絕,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大概隻有冷血無情才辦得到吧。
三堂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馮銳,是自己太懦弱還是他太厲害。為什麼形勢會逆轉得這麼厲害!
葛霖微微仰頭凝著俊朗的男人,清澈的眼眸中有一抹難以察覺的恐懼劃過。這樣果決冷靜的馮銳反而讓她很不安。他就像地獄的惡魔一樣,可以輕易猜透人們的心思。他就是看出了三堂主的猶豫才會做出行動的
那麼,自己的心思是不是也已經被這個看透了!
被人看穿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受,有一瞬間,葛霖隻覺得全身冰涼,所有的寒意都化作無情的刀劍狠狠往自己心上插去!
“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啊。”巷子口那邊突然又傳來了冰冷的腳步聲,一個大約25來歲的青年舉著槍出現了,嘴角勾勒一彎極其惡劣的笑意。沒有任何前提準備,也沒有任何廢話,他舉槍對準馮銳的大腿直接射擊了過去
經過消音處理的槍聲悶悶的,可是射出來的子彈卻穿風而過,滾燙而冷漠。在空中劃過一道冷漠的弧度,直直射向了馮銳的大腿
屬於金屬特有的灼熱感瞬間就沿著神經末梢傳到了身體的每個部位,鮮血噴湧著從腿部傾灑了出來,馮銳承受不住這劇烈的疼痛,抱著葛霖便單腳直直跪了下去!
“睿哲你。”葛霖不由失聲尖叫了出來,清澈的眼眸中溢滿了濃濃的擔憂,抓著馮銳的手臂,蒼白無血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
她是搞不清自己對馮銳的感覺是怎樣的?可是畢竟二十年來的情意還是在的,更關鍵的是馮銳是因為過來救她才會這樣的!
“我沒事。”馮銳微微低頭對葛霖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可事實上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泛出了汗珠了。
局勢再次發生了巨大的逆轉,誰也沒有料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連一向精明萬分的馮銳也沒有料到他和沫小茜的計劃竟然會“進行”到這一步!
身體的力量正在不停流失,可是大腦卻依然清明地高速運轉著
來人並沒有直接開槍將他打死,而是隻開槍打中了他的大腿。看來他們暫且不會有性命上的安危問題。那麼三堂主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大概隻有一個
用他們做籌碼救出還在監獄中的西城幫的人,以此重新振作西城幫的雄風!
“少爺,我。”三堂主囁諾地看著來人,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聲惶恐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這老廢物什麼也做不成!”被稱作“少爺”的男人無視受傷的馮銳,徑直走向三堂主,出手狠狠往他肚子上一揍,狠戾道
“帶他們走!”
“是!”三堂主強忍著身體傳來的巨大疼痛,撿起了地上的槍支,抵在馮銳的太陽穴上,眼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猶豫,狠厲地吼道
“快點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