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錯下去了!”
“錯?”馮銳收回了詫異的目光,俊朗的臉上浮現一種薄涼的鄙夷,“我哪裏有錯!錯的也是葛霖!”
怨恨的目光深刻而尖銳地轉向了葛霖,馮銳無意識地伸出了舌頭,嗜血地舔了一遍幹燥的唇瓣,低沉的嗓音仿佛是陰冷的地獄之風侵襲而來
“要不是一年前她放走淩風筱賤,要不是她愛上了淩風筱賤,我至於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嗎!葛霖,你還記不記得淩風筱賤和沫小茜結婚的那一天,你答應過我什麼?”
身體的力量不停地流失著,血肉模糊的右手還殘留著子彈的灼熱感覺。鑽心的疼痛逼得她不停地冒著冷汗,艱難地瞥了一眼另一邊的馮銳,葛霖動了動蒼白的唇瓣,終究是一個音節的回答都沒有給馮銳。
“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像是回憶起了痛苦無比的經曆,馮銳的臉劇烈扭曲了一下,清冽的眼眸中像是泛起了一起濃霧,看起來有些不大真實
“我都準備為你辭去隊長的職務了,可是你呢。當娜娜莉朝淩風筱賤開槍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你根本就沒有信守我們的約定,你拋棄了我。”
“閉嘴!”淩風筱賤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氣惱地低喝了一聲,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森然的薄涼氣息。幽深的眼眸中帶著高傲自信和桀驁不馴,他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完全不屑於馮銳這樣的狗
“別說得自己很偉大!你充其量就是個陰險小人!你以為靈是在遇上了我之後才沒有愛上你,別抬舉你自己!你這樣的人就算靈沒有遇上我,也絕對不會看上你的!”
“嗬嗬。”馮銳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囂張的笑聲中完全沒有被激怒的跡象,相反他似乎恢複了先前的從容淡定。銳利如刀的目光轉而鎖定了門口的柳千夏,笑得燦爛,笑得溫柔,笑得萬般迷人
“千夏,我可是你的睿哲哥哥哦,你真的忍心對我開槍嗎?”
下意識地咬了下唇瓣,柳千夏眼底有一抹迷茫轉瞬即逝。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說給馮銳聽,“睿哲哥哥你錯了,我不希望你一錯再錯。”
“不,是我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淩風筱賤已經叫你逃走了啊。”唇邊的笑意不由加深,馮銳戲謔性地瞥了一眼淩風筱賤,玩味地調侃道
“你以為我真笨到陪你玩拖延戰術而沒有一點點的目的嗎?我的本質不用你說,我自己都已經了解得非常清楚了。禽獸不如,不是嗎?你想用拖延之術撐到警察來救你們的那個地步,但是放心,我會在警察發現之前解決掉你們的!”
搞不明白馮銳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淩風筱賤俊挺的眉頭不由皺緊,用力咬住了下唇,犀利如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了馮銳的身上
他既然明白自己玩的是拖延之術,將計就計又有何目的。
“我說,那個木塊真的厲害到讓你昏闕的地步嗎?”馮銳冷哼一聲,對著空氣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地方。可是聰明的人已經理解了他的話中意思了。
淩風筱賤和葛霖的臉倏然之間慘白一片,兩人的視線都不由轉向了躺在地板上的那個男人。
因為男人是向下趴著,所以他們在潛意識裏麵一直以為男人剛剛被淩風筱賤直接用木板擊中暈過去了。
淩風筱賤的力道不會小,一個人沒有辦法承受住其強大的攻擊力也是極其正常的。
快如閃電的動作,連看都還沒有看清,馮銳的手下已經從褲腿那邊重新取出了一支手槍,對準近在咫尺的柳千夏,迅速扣下了扳機
“砰”,這一聲來得尤為響亮,尤為悲愴。近距離的射擊造成了傷口的血肉模糊,鮮血猛地迸落了出來,濺了那人一臉的紅色痕跡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子彈穿透身體的感覺是難受的。滾燙的,炙熱的,仿佛是那不懂風情的烙鐵,硬生生在心髒上烙印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傷口。身體好痛,呼吸好痛,心好痛
睿哲哥哥,你真的好狠呐
你明明對我說過那麼多的甜言蜜語,你明明因為我們兩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而愧疚懊惱,你明明明明說,喜歡千夏的啊
那麼現在呢,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我在你的心裏,真的隻是一顆棋子嗎?一顆用時愛無用時棄的棋子,或者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千夏!”一聲悲愴的哭喊在喉嚨裏滾動了良久,終於嘶啞著發了出來。劃破寂靜的空氣,葛霖不由瞪大了清澈的眸子,眼睜睜看著柳千夏無力地仰頭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明明那個女生隻有20歲啊,明明她還擁有著無數快樂而美好的時光啊,明明她什麼事情也沒有做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