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們回過神來,一個跟著一個跳下蓮花池。
李慶喜滿臉慌張,對著站在一旁的沈沐秋說道:“沈姑娘,您怎麼敢把章大人推下池裏呢?他可是...可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個嚴厲女聲響起:“李慶喜,你們在做什麼呢?”
李慶喜連忙回身,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噗通一下跪到地上,也順帶拉著沈沐秋跪下,“回太後,章大人落水了!”
沈沐秋跪在慈安宮大殿中央,長孫燕坐於主位上,身邊站著被救上來的章文,現在的他倒是酒醒了。
“好個大膽的沈沐秋,竟然在哀家的慈安宮鬧事,你以為這是哪裏?是你小小的沈府嗎?”長孫燕言詞嚴厲,一派威嚴。
長孫燕還不足三十,膚若凝脂,明眸皓齒,配上華麗的明黃色宮廷服飾,更顯得雍容華貴,完全看不出她已有了一個十歲兒子。
沈沐秋跪在地麵上,低著頭,有些懊悔自己的衝動,隻是那個男人讓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而一側的章文也嚇得不敢多言,原本是想在長孫錦出現之前離開的,哪知道喝多了些,竟然惹出這個事來。現在他也不敢開口,還好太後是向著他的。
“李慶喜,你把她給哀家帶到思過殿去,讓她跪上十二個時辰,去去她的銳氣,別以為自個兒是未來的鳳王妃就目中無人!”長孫燕也不想等沈沐秋開口辯駁,直接下了懲罰。她看了眼身後的章文,沉聲道:“還杵在這兒?一會兒二弟來了,看他不剝了你一層皮!”
章文一聽,嚇得麵目一抽,有些慌張,李慶喜還未帶走沈沐秋,章文已經起先一步出了慈安宮。
沈沐秋一路沉默,李慶喜也不敢開口,這算不算是飛來橫禍?往日裏章文還算自持有度,因著國舅爺也不敢放肆,沒想到今天竟然喝多了酒,鬧出這麼個事來。
李慶喜替沈沐秋推開思過殿殿門,思過殿隻是慈安宮的一處簡單屋子,往日裏沒什麼人來,屋子裏除了一尊觀音佛像,一張破舊了的檀木桌子,什麼也沒有了。
“沈姑娘,今兒您要受苦了。明兒這個時辰老奴才能帶您去見太後,那時候太後娘娘的氣也該消了。”李慶喜輕聲說道,倒也沒有因為沈沐秋受罰而落井下石。
沈沐秋輕輕一笑,不以為然,“多謝李公公了。”不就是跪十二個時辰嘛,她是習武之人,這點懲罰算什麼呢?
李慶喜留下一個宮女在屋內守著,是為了防止她偷懶,門外也有兩個太監看守。
這哪裏是宮殿?說的這樣好聽,明明就是一座廢屋!沈沐秋跪在地上,隻覺得今兒這事著實太怪了,好巧不巧地遇到了那麼一個章大人,偏偏他還喝了酒,這個人似乎來頭不小,竟然在皇宮裏這樣放肆!
天黑之後,長孫錦才到了慈安宮,慈安宮一如往常安靜。他入了宮殿,隻看見長孫燕一個人在用膳,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問道:“沈沐秋呢?”
長孫燕正在喝湯,瞥了眼長孫錦,並未開口,直到碗裏的湯喝盡了,她擦了擦嘴角,緩緩說道:“那丫頭性子太野,哀家罰她跪到思過殿思過去了。”
“思過?”長孫錦一愣,看向李慶喜,隻見他低著頭,誰也不看,他心知這短短幾個時辰內,定然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道:“太後為何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