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錦負手立於王府大廳,他長身玉立,身形挺拔,光是背影就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子了,也難怪阮知杏不顧一切回帝都。
聽見腳步聲,長孫錦回過頭來,此時沈沐秋剛好一腳踏入門檻,進了大廳。
兩人互看一眼,按此時的身份,該是長孫錦給沈沐秋行禮,但他站著未動,戲謔地說:“沈姑娘還真是好大的忍耐性,嫡親表妹被帶入皇宮,竟然不聞不問,難道不知道這事兒?”
他依舊喊她沈姑娘,而不是鳳王妃。
沈沐秋一挑眉,“國舅爺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嗎?即便我知道,又能如何?您若有心,就該帶知杏出宮,而不是來王府告知此事。”
“沈姑娘這是在怨怪我?一個姑娘站在國舅府前一晚上不願離開,我能如何?按姑娘的意思我該接她進府?國舅府豈是誰都可以進的?”長孫錦有些負氣,徑直走到桌邊坐下,他瞪著沈沐秋,緩了緩,又問:“你在等鳳無疾回來?”
沈沐秋走到長孫錦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她淡淡說道:“我在等太後放知杏出宮。”
“好!”長孫錦翹起腿,一拍長衫,“那我就告訴沈姑娘,太後娘娘暫時不會放她出宮了,你那位表妹深得太後歡心,太後娘娘準備擇日下旨冊封她為和順公主,會留她暫住宮中。”
沈沐秋心口一緊,太後是什麼人呐,怎麼會隨隨便便冊封知杏做永興的公主?她看著長孫錦,在思考他來此的目的。鳳王府的一切都在鳳無疾的掌握之中,他卻這樣大搖大擺地到鳳王府來。
“國舅爺,您似乎很高興?”沈沐秋不屑看他,他那幸災樂禍的神情再怎麼也掩飾不住。端起下人送來的茶水,潤潤喉,沈沐秋漫不經心地說道:“知杏因為愛慕國舅爺才讓太後帶進宮的,如今被冊封為和順公主,國舅爺以為太後是什麼打算?”
長孫錦上下打量著沈沐秋,麵露欣賞之色,反問道:“姑娘以為呢?”
“是我問國舅爺呢,國舅爺怎麼反問我?”沈沐秋語氣一轉,略帶調皮,惹來長孫錦灼灼目光,她忽而低頭,算是妥協,嘀咕道:“唉,鳳王府才辦了親事,國舅府又要辦,喜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又一次,又一次被沈沐秋堵住了嘴!長孫錦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拿什麼話回過去。這姑娘,確實聰慧!
沈沐秋微微抬頭對上長孫錦,見他不說話,麵色疑惑,她淺淺一笑,好心給他解答:“國舅爺不必如此疑惑,我不過就是一猜。當日太後娘娘有心撮合國舅爺和劉姑娘,可劉姑娘似乎並不得國舅爺傾心,知杏這麼一鬧,反倒給太後娘娘多了一重保障。”
“難道沈姑娘不知那位阮姑娘也不得我傾心的嗎?”長孫錦戲謔問道。
沈沐秋站起身來,來回走著,無奈說道:“國舅爺雖然同樣對知杏沒有情意,可劉姑娘不會像知杏這般苦苦守在國舅爺府,不顧及他人眼光。”
太後需要的是乖巧聽話的女子,是一心隻有長孫錦的女子。
“還有一點,或許沈姑娘不知情。”長孫錦幾乎同時起身,說話間竟有些苦澀。
沈沐秋轉過身,看向長孫錦,還有一點嗎?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長孫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