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白墨設宴為長孫錦和阮知杏接風洗塵。原本府中妾室不該出現在宴席之上,但白墨說他待三位夫人一視同仁,讓三人共用晚膳,鳳無疾和長孫錦也不甚在意。宴席上多兩人少兩人,於他們而言沒有什麼區別。
落座後,張如芩主動給各位斟酒,而她第一個上酒的竟是長孫錦,隨後才是鳳無疾。這樣的舉動,讓所有人意外。按理說,即便長孫錦是當今太後胞弟,是當朝國舅,但按禮數,他的官位也比不得鳳無疾的世襲王爺。
除了白夫人和二夫人有些緊張外,其他人倒像無事人似的,全然不在乎禮數顛倒。
整個宴席之上,沈沐秋隻注意張如芩的言行舉止。張如芩似乎總有意無意看向長孫錦,甚至三度起身敬酒,有兩次都是敬長孫錦。
這樣的舉動太過明顯,若不是太笨,便是有意為之。能被太後看中的人,真會愚笨到此種地步嗎?
由於阮知杏狀態不好,並沒有同席。接風宴席不足一個時辰便結束了,沈沐秋讓英兒準備些飯菜送到阮知杏房中,正巧看到長孫錦要回院子,她便喊道:“國舅爺,沐秋隨您一道。”
長孫錦喝了酒,臉微微紅,點點頭,接過下人手中的燈籠,提高些給沈沐秋照明。一旁的英兒隻能低著頭,她沒想到王妃會這樣不顧忌地喊國舅爺同行。
三人朝院子走去,英兒隔了些距離跟在他二人身後。
“今兒下午國舅爺說心儀自己的女子整個長孫府都住不下,原本沐秋將信將疑,今晚宴席之上,沐秋算是見識了,便是已經嫁作人婦的三夫人也對國舅爺這般殷勤。”沈沐秋好心情地說著,嘴角輕揚,帶了些玩笑意思。
長孫錦側頭看了沈沐秋一眼,不在意道:“一場宴席,沈姑娘盡注意那位三夫人的言行了?本官怎麼不覺得有何不妥?”
“國舅爺不曾發現三夫人待您特別嗎?她不顧王爺在場,第一個給您斟酒,席間統共敬了三杯酒,有兩杯也都是敬您的。”沈沐秋略帶驚訝地說著。
長孫錦眉心一皺,說道:“難道沈姑娘是怪本官搶了鳳王爺的風頭?是對王爺不敬?那女子如何作為是她的事,該教她禮數的是白大人,而非本官!”
他的語氣有些動怒,沈沐秋聽得出來,隻低聲慢慢說道:“我同那三夫人也相處過些日子,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往日見了鳳王爺也是謹遵禮數,沐秋隻想讚許國舅爺的男子氣概遠超過了王爺。”她一直注意著長孫錦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隻是眉頭微皺。
“哦?”長孫錦站定,轉向沈沐秋,戲謔道:“沈姑娘既如此覺得,那若是讓姑娘自由選擇,我和鳳王爺,姑娘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