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的身體冰涼而幹澀,此刻更是僵直的讓傅齊琛根本沒有辦法,在這場博弈中得到任何的快感。
可是他壓抑了很久的陰鬱和躁動卻終於有了發泄的渠道,現在他隻想折磨安七月,想用最殘暴的方式傷害她!
似乎隻有這樣,他的心裏才會好過一些。
但並沒有奏效。
無論他咒罵的有多麼惡毒,動作有多麼的凶狠,他的心,卻始終都仿佛浸潤在海底,冰冷,濕涼。
傅齊琛再也堅持不住了,他逃跑一般的一把將床上已經完全不動了的安七月推開,倉皇的穿上衣服,衝出了家門。
他不敢在家裏待了。傅齊琛覺得,再待下去他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
他甚至連電梯都沒有坐,沿著樓梯瘋狂的往下跑,耳邊反反複複充斥著的,都是安七月壓抑的哭聲。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時一般的壓抑和惶然。
走到樓下,一陣風吹來,傅齊琛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一陣濕涼,他知道自己哭了,卻沒有伸手去擦。而是找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如喪家犬一般淒哀的蹲下,渾身抖成了一團。
這個時候,傅齊琛終於意識到,自己這一次可能真的失去了,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那個女人。
——
安七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裏,躺在一張幹爽舒適的床上,側頭就能看到窗外。此刻,應該已近黃昏,夕陽的餘光並不刺眼,反倒有一種柔和的力量,讓她那恍惚的心一時間平複了下來。
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在腦子裏細細的回憶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直到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你醒了?”
安七月的眼皮顫了一下,慢慢的睜開,望向站在床頭的那個她已經猜到了的男人——鬱江南。
“我在哪裏?”
“我家。”
安七月默了默:“有多久了?”
“你昏迷兩天了。”
安七月沉默不語。
“你怎麼不問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鬱江南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救的我。”她輕聲說道。
鬱江南沒有回話,他偏過頭望向窗外,目光中卻浮現出了一絲憐惜和深深的憤怒!
那天,將安七月送回家之後他就離開了。可是剛剛走過了一個路口,就看到了她遺忘在副駕上的手機。想了想,鬱江南還是決定給她送回去。
因為不確定安七月所住的具體樓層,他又打電話聯係了自己的助理,在她的個人資料裏查詢了一番,所以又耽誤了一些時間。
就因為這樣,在他趕到安七月住處的時候,看到的是——大敞著的門,淩亂的房間,還有……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的女人!
想到這裏,鬱江南的拳頭忍不住握得死緊死緊,隻恨不得衝到那個作惡的男人麵前,活活將他劈了!
當初柏子涵打電話硬逼著他回國救安七月的時候,要挾他的理由是——你欠她一個人情,她不要,我來替她要!
雖然心有不甘,可當年自己確實承諾過要答應安七月一個要求,隻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絕不推諉。作為當初唯一的知情人,柏子涵現在提出來,鬱江南無法反駁。
於是,他回來了。
如果說,之前幫助安七月對於鬱江南來說,是為了還人情。那麼這兩次見麵,讓他對於麵前的這個女人多了一分心疼,和對自己當年不堪的行為,發自內心的,深深的自責。
他慢慢的回過頭,用力的抑製住心中的憤怒,做出一個輕鬆的表情,望著安七月,伸出個兩個手指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想先聽哪一個?”他微笑道。
安七月沒有做聲。
即使當初她陷入了昏迷,甚至覺得自己曾經死過了一次,可是那些記憶卻終究是沒法忘懷的。
她不知道鬱江南是怎麼將自己救回來的,可是她也明白,那時的場麵,一定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這一刻,安七月深深的遺憾——如果真的就那麼死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