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隊半個月沒有來鋼筋了,計劃也提了半個月,樁板牆的隊伍天天催促,高峰天天給物資部打電話詢問情況,物資部部長牛奮鬥告訴高峰同誌,這段時間鋼筋有些緊張,你再等一等。
牛奮鬥還揶揄高峰同誌,什麼都會有的,麵包會有的,牛奶同樣也會有的,你就耐心再等等吧。
高峰聽後覺得不是那麼回事,這牛奮鬥部長還能揶揄他,如此地輕鬆非常有娛樂精神,會不會並不是鋼筋緊張那麼回事,我應該打聽打聽其他隊伍的情況。
還沒等高峰去打聽,就有兩輛大車從三隊門前呼呼地經過,高峰奔出去一看,這是兩大車鋼筋,高峰躥到大車的前麵將兩輛貨車給攔下來一問兩位司機。
高峰就明白了,這牛奮鬥還真是在揶揄他,鋼筋並不緊張,土樓鎮每天都有鋼筋到,這兩個司機就跑了好多次,他們今天是給四隊送鋼筋呢。
高峰心裏暗罵:“牛奮鬥,你個老家夥,你為什麼騙我高峰啊,明明鋼筋不緊張為什麼不給三隊送啊,這是何道理,難道看我高峰不順眼嗎?”
高峰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到底是哪得罪了這牛部長,難道是自己太鋒芒畢露了嗎,可能這就一個原因。
不行,必須把這兩車鋼筋攔截下來,樁板牆的隊伍正等米下鍋呢,可不能再耽誤了施工,耽誤一天就損失一天工期呢,也許不是一天的工期,那是多少天的工期呢,一個環節耽誤就會耽誤好多天。
想到這,高峰就將這兩車鋼筋攔截了下來,告訴鋼筋車司機這兩車鋼筋我要了,兩位司機一聽就急了,這怎麼可能啊,這可是人家四隊的鋼筋呢,人家四隊能同意啊。
高峰笑了笑:“兩位師傅,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們走不了啦。”
遇到了強盜,兩位司機還不能跟這小子蠻幹,他們可是無所謂呢,送給誰都是送,隻要有人收貨就行,送給三隊還路程要近多了,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那得給人家四隊的材料主管打聲招呼,讓人家知道這件事情,兩位司機就給四隊的材料主管打了電話,四隊的材料主管一聽三隊的材料主管高峰攔截了他的鋼筋,當時就不幹了,讓兩位司機等著他,他不到現場,鋼筋車不能走。
十五分鍾不到,四隊的材料主管就騎著電瓶車急衝衝而來,電瓶車還沒停穩,他就怒氣衝天地指著高峰質問:“高峰,你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要攔截我的鋼筋車。”
四隊的材料主管叫孫一飛,年齡四十歲出頭,是一個資格很老的材料員,他還跟牛奮鬥是老鄉呢,關係可是不一般,平常根本就不怎麼吊高峰這些新材料員,今天高峰攔截了自己的鋼筋車,那他能好受得了啊。
高峰哈哈一笑:“孫工,不好意思啊,你那裏鋼筋比較富裕,你也不急著這一車兩車的用,我這裏正等米下鍋呢,你就行個方便啊,將這兩車鋼筋借我用一用。”
孫一飛一聽,兩眼就瞪得溜圓了:“什麼,高峰,我的鋼筋借給你用一用,你小子想得到美啊,老子就是多得用不掉,那也不會借給你用啊,有本事你小子找牛奮鬥去借用,我的鋼筋你不能動。”
高峰就笑了:“哈哈,孫工,那我就告訴你吧,今天這兩車鋼筋,你不借也得借,借也得借。”
高峰耍潑了,孫一飛鼻子都氣歪了,指著高峰的鼻子破口大罵:“高峰,你小子太猖狂了,你竟敢攔截我的鋼筋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也告訴你,老子孫一飛的鋼筋借給任何人,也不會借給你高峰。”
高峰道:“孫工,我高峰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兩車鋼筋我要定了。”
高峰胡攪蠻纏起來,孫一飛肺都氣炸了,圍著高峰上躥下跳五六分鍾之久,可是一點作用都不起,高峰就是不放行,孫一飛又知道高峰這貨早就名聲在外,特別地能打,幾十號流氓地痞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自己一個天天腰不好的中年人呢,他要跟高峰打架,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啊。
孫一飛沒法,給項目部物資部牛奮鬥打電話彙報了此事,牛奮鬥聽完孫一飛的彙報,當場就把他的牛鼻子給氣歪了,可是他自己昨晚喝多了酒,這會還躺在被窩裏呢,頭暈目眩的呢,自己身下的床板晃得跟搖籃一樣,下床都下不了。
牛奮鬥跟熊二偉打了個電話,讓熊二偉去處理高峰強行攔截鋼筋車的事件,熊二偉欣然領命,開著他那破皮卡車風一般衝向三隊。
熊二偉的皮卡車車屁股頂著第一輛鋼筋車的車頭停下來,熊二偉像一隻小猴子一樣從皮卡車裏跳下來,來到高峰與孫一飛的麵前,他將兩手往背後一背,將他那張大長臉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