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還恢複了聽覺,小屋周圍的鳥叫,居然與洛河村那裏的一樣悅耳動聽。算算時間,足足三個月,灣灣給的藥是暫時的。這是不是說明灣灣原諒了她,巨大的驚喜籠罩在洛溪頭上。
“子越哥哥!子越哥哥!我能說話了,灣灣原諒我了!”雖然視覺沒有完全恢複,但她能夠看見一點光亮,分辨得出物體來,她出來房間來找梁子越,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影,她沒有任何懷疑了上前靠在陸星羨的胸膛。
“嗯,真好!”事已至此,陸星羨隻好壓低聲音,模仿梁子越的習慣,“恭喜你,阿溪。”他脫離了輪椅,手不由自主地牽上洛溪的。
“我現在能說話了,還能聽見,就是看得有點模糊。”陸星羨薄唇緊抿,看向她略有神采的雙眼,不知作何反應,隻覺得快要窒息。他知道隻是他忘了,這一天終究會來臨。
“子越哥哥,你的心跳好快啊。”洛溪因為情況的好轉,已經能打趣陸星羨了。
“那是因為阿溪……”陸星羨沒說完,洛溪就找到他的唇,主動地封住他的話。
“謝謝你,子越哥哥,謝謝你沒有放棄我。”陸星羨把她擁緊,好像他真是她口中的子越哥哥,可誰來告訴他,要怎麼辦?
良久,陸星羨終於想通了似的放開洛溪,“我去給你做飯,慶祝你能恢複。”
“嗯!”
一離開洛溪,他火急火燎地喊夏硯,“快給我讓她恢複不了眼睛的藥!沒有也給我做出來!”他可以接受洛溪叫他子越哥哥了,隻要她不知道真相,隻要她不離開,隻要她依然陪在他身邊。能聽見了他就模仿梁子越的聲音,能看見了他會易容,可是難保萬無一失。要怎麼樣才能完全隱藏?如果再給她喝洛灣灣的藥,她的笑容就沒有今天這麼多了。
夏硯終是研製出了一種叫“目障葉”的毒,隻要服了它,終身失明。
陸星羨狠狠心下在了洛溪的吃食裏,夾給她的時候,陸星羨想過阻攔,可是沒等他把手縮回來,她就已經把菜肴興奮地吃下去。
恢複之後,洛溪十分高興,胃口大開,陸星羨夾過來什麼她就吃什麼,對他毫不設防,完全信賴。
陸星羨眼底暗淡,漆黑的像化不開的墨。可他無法阻止自己一口一口的投喂,看著她吃下去,陸星羨心安了許多,希望以後能如他所願。
“阿溪,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陸星羨說得認真,但洛溪心情好,沒有聽出這句話暗含了多少情緒,她隨意回答。
“那要看是多對不起我。”在陸星羨聽來,洛溪的回答冷靜而理智,他在心裏想,欺騙你呢?代替另一個人和你在一起近三個月,再一次把你毒瞎,把南鳶殺死,多想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子越哥哥,我是陸星羨,我是,陸星羨啊。你能原諒我嗎?你會原諒我嗎?從你的回答來看,你不會原諒我。
洛溪沒有聽見陸星羨的回答,以為他因為自己隨意給的回答心情不好了,摸摸他的臉,緩慢地吻住他,“子越哥哥,我剛剛隨口說的,我肯定會原諒你的。別不開心了,有事情會像你之前腿不好了躲著我更嚴重嗎?別想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