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疼痛(1 / 3)

這一聲報告,薛嶽和徐素普都是一愣,翟勤來了,沒有任何消息,就突然回來,獨立旅呢?難道他得到消息提前撤退了?兩個人互相看一眼,徐素普說道:“請他進來。”

“報告”翟勤在門外進來,立正向兩個人敬禮:“翟勤參見司令、參謀長。”

薛嶽瞪了翟勤一眼,冷冷的問道:“你怎麼回到鄭州了,獨立旅呢?”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翟勤不斷的思考。重新審視自己,既有對自己處事方法上的認識,也有對現實的感悟。最基本的一條讓他認識到自己的一個錯誤,那就是自己和薛嶽並沒有任何關係,對自己薛嶽雖然談不上利用,但也絕對不是出於感情。

薛嶽重視自己也無非是因為抗戰,自己能打仗而已。他們身上畢竟是帶有舊的思想,自己拿自己不當外人,那肯定不行。包括徐素普在內,他們不欠翟勤的,更不是離了自己不行。官越大,毛病也越多,是不允許別人違背他們意思的,其實就連自己也一樣。

對這個問題的認識,讓翟勤調整了該如何對待**將領。身份地位的變化,畢竟也同時帶來思想行為的變化。從一個中校大隊長上升到上校,加掛臨時少將軍銜。

如果戰場自己不出現什麼失誤,這個少將早晚是會變成正式的,那就是自己已從低級軍官邁進高級將領的行列。打交道的人不再是手下那些生死兄弟,不再是士兵,認識到參謀長的作用,也就能認識到低級軍官的作用。

通過這幾天整編獨立旅,翟勤更加充分認識到,不能事事親躬,手下必須有人。也通過蒙城和渦陽的戰鬥,明白孤掌難鳴這個道理,所以說從渦陽到鄭州,翟勤的思想、行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果是從前薛嶽冰冷的態度,翟勤會很生氣或許會轉身離開,但現在不會。他把薛嶽放到了其他人一樣的地位,是長官、是自己有求的人,並非是自己朋友和親人。

既然是這樣的關係,翟勤當然不會生氣,也不會憤怒。功利思想讓他把薛嶽放到可以利用的人地位上,臉上表情沒變,還帶出一絲笑容:“薛司令,路過此地,忽然感到口渴,進來討杯水喝,行不行?”

這樣的狗屁借口,薛嶽哪會聽不出來。但翟勤身上沒有傲氣,也沒有自負,這樣嬉皮笑臉的口氣,反而讓薛嶽愣住了:“你翟大旅長已然是少將身份,家財萬貫,可以請幾千人吃喝,哪會連水都喝不上?”

翟勤在地上轉一圈,發現兩個人都沒有讓座的意思,轉到辦公桌的後麵,竟然一屁股坐在薛嶽的椅子上說道:“薛司令不會這麼小氣吧?我就是升任中將不還是你的手下。水漲船高我是你的人,天下皆知。你說我要是當一個小營長,你臉上也無光是不是?”

翟勤的話徹底讓薛嶽和徐素普愣住了,這是翟勤說的話嗎?薛嶽還是反應的慢一些,但是素有頭腦的徐素普臉上沒有了吃驚,而是有些凝重。他一直沒有說話,而是冷靜的在觀察翟勤,這不是他印象中的翟勤。

看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薛嶽氣憤的說道:“這是兵團司令部,注意你的身份,那是你坐的地方嗎?”

翟勤還是不為所動,笑嘻嘻的說道:“這裏有你薛司令在,我坐哪都一樣。這個位置也是給人坐的,你說對不對薛司令?”

“你……”薛嶽也不乏頭腦,翟勤的行為太古怪了,這是要幹什麼?他想發怒但沒有說出來,而是冷靜一下說道:“你為什麼來鄭州,是戰區的命令嗎?”

翟勤搖搖頭:“沒有”隨後說道:“我是獨立旅,幹什麼要聽別人的,你薛司令沒有下令,我是哪也不會去的。但是你很女人,沒告訴你一聲就去渦陽了,就這麼小氣,不管我了。但我這個人很念舊的,就又來找你了。”

翟勤的話似是而非,讓人捉摸不透。徐素普發現薛嶽有些讓翟勤弄糊塗了,處於被動的地方。張嘴說道:“你身為兵團副參謀長,私離部隊,這是嚴重的問題,司令沒有責怪已經不錯了。”

翟勤從椅子上站起來:“徐參謀長責怪我?我是兵團參謀長嗎?你們在什麼地方宣布過,給過我工作嗎?安排過我職務嗎?既然我什麼都不是出去玩兩天不算什麼吧?既然司令和參謀長想讓我休息,那就是休假了。休假上哪去當然不用打報告了,這回你們給我工作,我這不就回來了嗎?這不算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