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近在咫尺的翟勤獨立旅,第45聯隊長神田正種大佐還真不是太擔心。因為這裏是皖中平原,沒有什麼深山密林,如果想進攻這樣的地方,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合肥機場就有皇軍飛機,半個小時都用不上就能得到飛機支援。隻要自己堅持住不給攻進城裏的機會,翟勤什麼辦法也沒有。
惡魔翟勤那是對其他日本人,第6師團麵前不好使。為了防止被攻城,有足夠兵力的神田正種大佐在鳳台城外布置了防禦陣地,他把三個大隊分開,謝家集方向是一個大隊的憲兵防守,其他三個步兵大隊放到了城外的防禦陣地上,在城裏隻有大隊部和炮兵大隊。這樣我看翟勤怎麼一下攻進城裏,隻要外圍陣地遲滯進攻的部隊,他可以最後退守城牆,那時恐怕已天亮了吧。
那時候用飛機和大炮就能讓翟勤覆滅。算計的不錯,但是神田正種大佐他忘記一件事,那就是這是中國的領土,麵對的全是中國人。他們不能把城門關閉,不能讓所有人都不出城,所以鳳台還是要開城的,裏外的人要進出,有人進出就難保有人不滲透進去。
此時林超的偵察隊就有兩個中隊在城裏,他們在接到翟勤命令之後開始化妝向鳳台裏麵潛伏。就這時候發的良民證,很容易偽造的。在潁上這幾天,林超他們就沒閑著,對周圍的地方進行偵查。
惡魔就在潁上,讓鳳台、壽縣、謝家集的漢奸如坐針氈,他們不知道翟勤什麼時候進攻。
還沒有聽說翟勤攻不下來的地方,一旦占領那對漢奸是一點都不手軟,他們這些人哪能不害怕。可是麵對鬼子也沒辦法,一樣害怕,隻好采取兩不得罪。
就像張富貴,他明知道這些人是翟勤獨立旅的,可是他一個屁也不敢放,不但不敢告密,還怕鬼子發現。看到領頭的是個年輕人,連連點頭哈腰:“長官,我可全幫你們了,你可得保證我的安全。”
林超笑笑:“別擔心,你幫著獨立旅,就是抗戰有功人員。我們旅長那是賞罰分明,真漢奸當然哢嚓一下,是自己人大大的有賞。”
張富貴連連點頭,他現在不幫也不行。前幾天兩個人闖進來,要走了大批的良民證。張富貴這個維持會長也不敢不給,但他想那沒用,上麵沒有特務機關的鋼印是沒用的。可是今天突然進來這麼多人,能有一百多人,全都擠在他家。
這要是讓鬼子發現,自己第一個沒命。可是他不敢告密,那樣他也一樣馬上沒命,還可能全家被殺。這可是翟勤手下,他們殺人不眨眼的。
隻好把家裏的地方準備出來,讓這些人住,還得千方百計不讓鬼子知道。林超說道:“張富貴,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明白,絕對明白。”張富貴連連點頭。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那就是找地方躲起來,日本人再來的時候再出來。
保命要緊,對於林超說的為了不引起懷疑,他的家產一樣沒收,張富貴不敢提一個不字。能保住命就行,沒命了什麼錢也沒用。
坐在張家的前廳裏,林超看著外麵漸黑下來的天,他不知道旅長他們什麼時候能進攻,他是以城外槍聲為信號的。
林超心裏有些傷感,獨立大隊沒有了,劉大隊長犧牲,參謀長失蹤,三個中隊長也沒有消息,張猛也沒有動靜。林超、郭全想的全是一個問題,獨立大隊真的讓鬼子打得一個不剩嗎?
這怎麼可能,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但確確實實沒有消息。林草無奈放下心頭的想法,又能怎麼樣?說不上明天自己也死在戰場。如果不死那就找鬼子報仇,殺光他們。林超惡狠狠的想著。
坐在不遠處的張富貴膽戰心驚。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在想什麼,眼裏凶光閃動,別一會把自己殺了,結巴的說道:“長官你渴吧,我給你倒水。”
林超不耐煩的說道:“老實呆著,哪那麼多事,別想花招那是找死。”
張富貴一陣鬱悶,他哪敢有花招,就那點花招全給鬼子用了。一天時間沒去鬼子那彙報,當然撒謊啦。
這些人要是明天還不走那怎麼辦呢?張富貴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可不敢有絲毫動靜,他怕被殺。
聽說翟勤比日本人還狠,張富貴在心裏發誓:“下輩子再也不當漢奸了,可是自己能有下輩子嗎?這輩子有沒有下半截還不知道呢?”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家的人被看在一個大屋子裏。他們雖然驚恐不知未來命運,但已是後半夜時間,一個個都昏昏欲睡,張富貴也用手拄著下巴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