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了,按正常情況這時候不會再有日軍飛機出動,翟勤對司機齊奉海說道:“向六安方向快速前進,爭取早到新安鎮。”
齊奉海說道:“旅長這還是日軍占領區,和大部隊離開太遠會有危險的,還是慢一點吧。”
翟勤想早到,再說路上越時間長越危險,這裏沒有重要地方,以鬼子的兵力農村根本沒有兵力,這時他們主要是進攻,並不是占領所有地方。笑笑說道:“沒問題,不進城鎮沒有問題。”
齊奉海加大油門向前衝去,這是美式越野吉普車,也是軍方用車,要不威廉不能送給薛嶽。這可是軍用車,性能不錯,也很結實耐用。加大馬力向前衝去,翟勤坐在車中間,副駕駛上是王開,身邊是秦剛,四個人一輛車向前衝去。
確實,這裏根本沒有鬼子,就是有一些漢奸,也不是到處亂走。翟勤根本不進城鎮,村莊也是一掠而過,速度太快。汽車奔馳在原野上,翟勤的心情特好。勁風吹麵,天氣也感覺不出炎熱。這要是不打仗,自己也弄一台路虎或者悍馬,在大漠、在草原飛馳,那是什麼心情。鬼子這個王八蛋弄得什麼都沒心情。
“旅長你看”前麵的王開轉臉一指天空。翟勤抬頭一看,沒有雲彩的天空,一架飛機出現。他飛得很高,因為逆光所以很近的距離才發現。汽車速度太快掩蓋了飛機的轟鳴聲,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距離很近了。看那架勢飛機也發現了這台汽車。
翟勤來不及想為什麼這個時間還有飛機,大聲喊道:“奉海,衝向前麵的樹林。”
遠處有一片不大的樹林,隻要汽車衝進那裏就會安全。這是偵察機也是輕轟,武器係統不強。齊奉海加大油門一轉向,汽車向樹林衝去。但是想衝向樹林就要離開公路,這是荒野草地,根本沒有道路,汽車一陣顛簸速度慢下來。
齊奉海大喊道:“旅長跳車,我把鬼子引開。”
翟勤也後悔了,沈方輝提醒過他,翟勤是軍隊指揮官,以身冒險是嚴重的錯誤。指揮官先撤並非是怕死,指揮部遠離前線也不是膽小。是因為指揮官和指揮機關一旦出事,部隊可能失去指揮被擊敗。
但翟勤一直認為那是貪生怕死的借口。來到抗日戰場已經快一年了,翟勤經曆的戰鬥已算不過來。他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翟勤,也不再是膽小的翟英飛。
膽量練出來,人也變得凶狠起來。除了他那不強壯的身體和小白臉的摸樣沒變,哪個地方都變成了生猛狠辣的軍人,還是一個嗜血的軍人。
看慣了生死,經曆了生離死別,翟勤變得心思堅忍,膽量十足。所以才不舍得扔掉汽車,一定要帶著他。可是冒險終於帶來了代價,汽車被日軍飛機盯上。
齊奉海的話讓翟勤後悔,他不是自己一個人,身邊還有其他人。自己的自私卻用別人的生命作代價,這是翟勤非常自責的。
也就是這一點時間,天空的飛機終於飛到了汽車的上麵,但他沒有攻擊,因為飛機上的鬼子沒有弄明白。
這架飛機正是合肥機場起飛的偵察機,駕駛飛機的是澤山重少尉,他的偵察機已然尋找了半天時間,無論是時間,還是續航距離,都讓他不得不返航。
中隊長命令低空飛行,一定要找到翟勤獨立旅。日軍偵察機搜索了鳳台到潁上這一片區域,最遠到阜陽,那裏已是國統區。但沒有發現大部隊行進的蹤跡。隻是發現向鳳台開進的皇軍,還押著支那軍戰俘,對這點澤山重少尉沒有懷疑。
澤山重很認真,又飛行了一圈才向回走,所以時間很晚,燃油也快耗盡。偵察機認為這是去合肥方向,翟勤不可能向這麵走,所以搜索的不嚴密,澤山重也就進行高空飛行。
當他發現一輛孤零零的汽車時候,還很奇怪。身後的觀察兵也奇怪,怎麼有一輛汽車。中國人的汽車很少,大部分集中在城市,這是鄉村怎麼有汽車?他一推操縱杆,降低高度想看清楚。
當飛機在汽車上掠過的時候,觀察兵大信勇男喊道:“是支那軍軍官,那不是日本汽車。”
飛機速度快,澤山重沒看清,但觀察兵手裏有望遠鏡,當然不會看錯。澤山重眼裏全是得意:“呦西,該死的支那人膽子真不小。”
他把飛機拉高又返回來,看到那輛汽車衝下公路向遠處的樹林衝去,知道他們要逃跑。飛機再次俯衝過來,飛機上的機關炮向汽車打出了一道火光。
這是12.7毫米機關炮,在地上打出一道塵土。但汽車左右搖晃,不斷的改變方向,讓子彈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