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停在了翟家的大門前,翟勤卻沒有下車,呆呆的看著這個高大氣派的門樓。翟貴跳下車,看著翟勤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明白少爺為什麼,這是自己家,怎麼會害怕。如今出息了,應該高興,應該得意才對,怎麼會這樣呢?
秦剛、王開他們更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旅長家可是真夠氣派的,都說旅長是少爺,家裏特有錢,還真是如此。幾個人都站在路邊,呆呆的看著翟勤,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反而有些害怕的樣子。
門口沒有人,但大門裏麵有門房,平時有人守著,既是為了阻擋陌生人,也是為了迎接客人,以便通報。
翟家雖然是鄉下土財主,但家大業大規矩還是很多的。門口今天把門的是翟福,他聽到門外有聲音,並沒有著急出來。汽車聲他聽不出來,但不像是馬車和人聲,所以他出來得慢。
當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翟福被震得差一點趴下。因為他看到了翟貴,暫短的發愣之後,翟福衝下台階抬手就是一巴掌:“翟貴你他媽沒死,少爺呢?”
看到翟福,翟貴也很激動。戰場上衝殺一年多,戰鬥無數次,他也是死裏逃生,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如今終於回家了,看到翟家老下人翟福還是很激動的,突然挨了一巴掌也沒躲。
可身邊的秦剛和王開確是本能的反應:“喂幹什麼的,敢打**長官?”翟貴可是上尉軍需官主任。對於秦剛來說是平級的,但那可是旅長從家裏帶來的人,地位當然不一樣。
秦剛的話把翟福嚇一跳,這才看到翟貴身上可是軍裝,有跟班的,還坐汽車,翟貴當官了?少爺呢?
翟貴也反應過來:“福叔,少爺在這呢?”翟貴一指車上的翟勤。
翟福隻是注意翟貴了,因為這些人都穿軍裝,他又分不清軍銜高低。這一看真是少爺,翟福可是高興得差點摔倒。翟家上下可是都認為翟英飛一定是死了,就差給他弄墳墓擺靈堂了。
原來少爺沒死,還當官了,他身子顫抖一下轉身就跑:“老爺,夫人,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
翟福年紀不小了,翟家台階也不矮,連滾帶爬的跑進了院子裏。翟勤本來被翟貴的話弄的反應過來,剛想打招呼,但翟福的反應把他嚇一跳。
在翟勤印象中是沒什麼下人、奴才的。這是什麼反應,至於嗎?他當然沒什麼感覺了,可是他哪知道翟家一貫寵著慣著,在翟英飛身上花了無數的錢,就是因為他在外麵惹的禍。這樣一個人死了,傷心就別提了。突然發現少爺還活著,要不是大白天還以為見鬼了呢?
翟春則剛起來不長時間,吃過早飯正在喝茶,今天打算去鎮裏的鋪子看看,最近打仗生意不是太好。突然聽到外麵大喊大叫,不高興的喝問道:“誰在吵吵,沒規矩。”
跟在身邊的管家翟祿還沒等說話,翟福在外麵跑進來,著急被門檻絆一下,摔倒在地爬起來喊道:“老爺,少爺,少爺回來了。”
“什麼?”本來站起來想發怒的翟春則被這句話震得又一屁股坐下。看到老爺發呆,翟福說道:“真的,是少爺,還當官了,翟貴也回來了。”
“英飛,英飛沒死?”反應過來的翟春則喊道:“通知夫人,快,帶我去看看,這小子為什麼不進來?”
有些腳步踉蹌的翟春則跑到了門口,接到消息的大娘、三娘一些人都跟上來。
翟勤是下車了,但他還在猶豫。畢竟他心裏恐懼,這是翟英飛的家,不是我翟勤的家。從心理上翟勤並沒有認可這個家,他穿越過來就是戰場,然後就領兵打仗,對這個家的印象隻有頭腦中殘缺不全的記憶和翟貴的述說。
就在翟勤看著大門發呆的時候,院子了衝出一大群人,當他們看到站在門前的翟勤時候,全都一下靜下來。
在後麵出來的大娘,可是激動萬分。翟英飛可是她一手帶大的,自己沒有孩子,視英飛如己出。
雖然翟英飛在外麵淨惹事了,但他天生膽小,也惹不了什麼大事,也無非是打架和一群狐朋狗友惹是生非,弄壞人家東西,賭錢欠人家債,到處吃喝。但對家裏人還是蠻不錯的,也算有孝心。所以盡管他淨惹麻煩,但都是錢能處理的,這對翟家來說當然不算什麼,最多教訓幾句,罵一頓完事。
大娘當然更是慣著,翟家的錢大娘可是掙來一半,娘家又有錢,所以她慣著翟春則也沒辦法。
當她在吳嫂扶著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那裏的翟勤,激動得渾身哆嗦:“英飛、英飛你個死伢子,你為什麼沒信,想死大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