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德敏知道吳抗這個人,也是周德敏同意的,翟勤也就不想過多的幹預這些。對於這些激進的進步青年,翟勤是能理解的。他自己也這樣,如果冷靜下來深刻檢討自己,翟勤發現自己有太多的地方也是錯誤的。
日本人全殺,漢奸全都鏟除,指揮軍隊不分好壞到處掠奪。雖然自己把錢都用在了抗日上麵,用在支撐軍隊的一切,但花旗銀行的存款和在瑞士銀行的賬號上那些錢呢?雖然他不是翟勤的私人財產,但又怎麼說得清楚。如果沒有這些,獨立師會有這麼壞的名聲嗎?
在很多人看來,翟勤抗日不假,但借著抗日的名譽也在進行掠奪發國難財,這是一個讓正義人士不恥,反對派痛恨的獨立師。
但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翟勤有些破罐子破摔,所以也沒有了那麼多顧忌,對於手下男女兩個殺星大隊的行動,也就沉默的沒有製止。
在別人看來翟勤就是一個軍閥,一個流氓。在其他地方掠奪,然後建設自己的地盤,典型的軍閥作風,所以對於翟勤根據地百姓生活很好,又收攏了十幾萬流離失所的難民,國統區報紙並沒有給予多高的評價,隻是說沽名釣譽收買人心。
對此青天鎮周圍的百姓和知道的人跳高大罵,獨立師官兵也強烈不滿,但翟勤一笑置之,根本不去爭論什麼。
自己又沒有輿論工具,也沒有心情和他們打嘴仗。翟勤沒有政治野心,所以他也不在乎。因為自己了解曆史進程,不知道多少次為自己將來做過打算,相信自己可以提前做準備,也就不在乎這些。把眼睛盯上日本人,以消滅鬼子打敗日本鬼子為最終目的。
同樣激進,同樣憤青,翟勤對吳抗的表現也就沒覺得什麼。聽到葛狀問就說到:“沒什麼,今天在街上看到一個講演的人,覺得他說話有些問題,想讓你們查一下是什麼人,剛知道是周區長安排的。”
葛狀點點頭說:“原來師長說的是吳抗,他剛來的時候我們審查過,也就是一個激進的抗日青年。隻會誇誇其談,沒什麼作為,身世還是很正常的。既然師長懷疑,我們就在深入查一下。”
翟勤知道獨立師上下都很瞧不起這些所謂的政治活動,上下一致認為抗日就是殺鬼子,講那麼多有什麼用。
在日軍占領的城市,在國統區,舉行什麼示威遊行,什麼抗日宣傳,不是被捕就是被殺,有什麼用?抗日最簡單,殺光日本人不就完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其實獨立師上下都是受翟勤的思想影響,有些過激的想法,打敗鬼子除了殺沒有第二條路。
在翟勤的思想中也是一樣,中日已然開戰,軍隊以從單一的兵種,發展到海陸空作戰,規格也上升到百萬軍隊的大戰,已不能稱為軍事衝突,也不是外交事件。這是戰爭,一場國家和民族之間的戰爭,是中國反侵略的戰爭,這時候再談什麼政治解決,那就是一句話:“漢奸,賣國賊,殺光為止。”
上下都帶有這樣的思想,也難怪會沒人搞政治宣傳工作。獨立師上下不注意,連區政府也不注意,所以突然出來一個吳抗這樣的人,既讓人覺得新鮮,也很不以為然。
翟勤說道:“我已讓周區長處理了,情報科主要是查清他是不是潛伏的日偽特務就行,我們也不能阻止人家的言論,言論自由嘛。”
翟勤的話讓周德敏和葛狀都笑起來。言論自由?他們都覺得師長才是真正的言論自由,國民政府也說言論自由,但多少報館被砸,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不信有個人上重慶街頭講演大罵蔣介石一頓試試?抨擊一下國民黨看看,下場好不了。
但青天鎮周圍獨立師轄區之內,就算你站在大街上罵翟勤也沒問題。警察和軍隊絕對不會抓你,也不會管你。不過青天鎮百姓會不會打死你,那就不知道了。相信打他的時候,警察軍隊也一樣不會管,言論自由嘛!
作為翟勤手下一個政府方麵的領頭人,一個情報頭子,兩個人當然明白,所以聽到翟勤的話全都笑了。
翟勤又交代了一下周德敏,注意培養地方行政幹部,獨立師轄區越來越大,開始不好管理了。
周德敏為難的說道:“師長,還真的不好辦,在各縣都有另一套政府人馬。桐城、舒城、嶽西這些地方都有國民政府任命的縣長,他們也在工作,和我們起衝突。保安旅以驅逐過幾次,但影響不好,效果也不明顯。這些人我們畢竟不能殺,張副區長也很為難。”
翟勤點點頭,這個情況周德敏彙報過,在很多地區有兩套行政機構,一套明麵上的國民政府流亡縣政府,另一套活動於地下的**縣委,現在又多出來一個大張旗鼓工作的獨立師大別山抗日區政府設立的縣政府,可是真夠亂的,矛盾當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