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丁生並沒有明白翟勤說的不簡單是什麼意思。美國方麵出動海空軍協助,南華軍出動地麵部隊,雙方進行登陸作戰,怎麼不簡單了?所以,他有些疑惑的問道:“總統閣下,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翟勤說道:“格丁生先生,這是軍事作戰問題,我希望貴國能派一位資深軍官將領來商談。軍事作戰遠非想的那麼簡單,兩棲登陸作戰更加複雜。”
格丁生心裏一陣憤怒,翟勤這是明顯的嘲笑自己不懂軍事作戰。他雖然不是軍人,也不是軍事家,但也不能說自己一點軍事常識也沒有。可是,他作為總統特使,這一次前來,並非是商談軍事作戰問題,這些已然超過了他的權限和應該交涉的範圍。他隻好點頭說道:“這是正確的,美國政府的軍政是分開的,這並非本人所管的範圍。”
對於格丁生不承認自己不懂和沒有這個權限,而是說政治家不參與軍事問題,翟勤隻能是嗤之以鼻。軍隊是政治的延伸,也是政治的輔助,政治同時促進軍事作戰為政治服務,他們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的關係。把軍事和政治割裂開,還沒有哪一個國家這樣認為,那是白癡的想法。
這隻是格丁生好麵子而已,翟勤也不想在這些方麵談論什麼。一來,格丁生不是軍官,他也無權做出任何決定。雖然身份不一樣,但他和杜倫有一點是相同的,隻是私人代表,也就是代替羅斯福了解情況。
這樣的身份便於說話,也不會有太大的政治影響。如果是官方正式成員,一次會談可能帶來太多的政治影響。這樣的私下交談,既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也可以為說過的話不負責任。也能同時知道雙方最高決策者的思想,以便於作出相應的戰略調整。
因為雙方都是明智的,有些話也就點到而已,並非用明語說得十分直白。翟勤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南華有自己的戰略方向,並非是看美國的眼色行事。軍隊向哪裏打,向哪個方向進攻,南華有南華的戰略。翟勤現在依靠美國是自己實力太弱,太多的物資並不能生產,比中國更加需要外援。
如果給翟勤時間,他根本不會在這裏跟格丁生磨牙,哪有那個閑工夫?在格丁生的話裏,翟勤嗅到一絲危險的氣味,美國正在使用某一種陰謀,但他還不明白是什麼,所以他想弄明白。不再談論軍事問題,而是把視線轉移到經濟問題上來。
翟勤麵帶一絲熱情,又有一份期待的問道:“如果南華向中國方向進攻,我們需要擴編軍隊,也需要大量的裝備武裝軍隊,美國方麵能提供多少援助?哦,我說的是無償援助,不是貸款。”
格丁生當然心頭不滿,怎麼看翟勤都不像是一國首腦,也不像一個政治家。他更像一個商人,更像一個財主,不想花一分錢,還想得到好處。
美國是什麼?是冤大頭嗎?但他不能不回答,“總統閣下,美國對國際進行無償援助,並非總統說了算,美國並非中國,也不是南華,任何錢都必須經過國會批準通過。對南華的援助,要看南華的作為是否能說服國會。”
翟勤心裏暗罵,什麼說服國會,老子又不是你們的人,難道讓我去國會講演,聲淚俱下的說服國會那幫人嗎?裝可憐,博取同情,讓美國以高高在上的心態,打發要飯的,用憐憫賞賜一樣,給南華貸款?就是白給,翟勤也不會幹的。
更何況,格丁生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他說的含意翟勤當然明白,那要看南華付出多大代價,能做些什麼讓美國滿意,那就能提供多少援助。
對於翟勤這個不成熟的政治家,不合格的國家領導人,他還沒有從一個鐵血軍人轉變成政客,他有一些自己的處事方式。話題一轉,說道:“格丁生先生,本人軍人出身,並不喜歡轉彎說話,也不是那些陰險的政客,喜歡直來直去,有什麼想法公開說,希望你也能坦然相告,否則,我們沒必要談下去了。”
翟勤的話顯然等於說他是陰險的政客,但格丁生沒有生氣,因為翟勤表現了焦躁和不耐煩的一麵。這是處理國際問題的大忌,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他很自信的一笑:“很好,我也喜歡這樣,翟總統有什麼請直說。”
翟勤好像真的失去了耐心,他直接說道:“很簡單,三個問題。第一,美國需要我怎麼做,也就是南華如何做,美國才會提供無償援助。第二,我如果進兵中國,主政中國,美國能給我什麼支持。第三,南華在泰國和緬甸的問題上,美國能給予什麼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