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也知道這是正經事,不是開玩笑。作為軍人,作為下屬是不能提條件的,但是她跟翟勤就這樣。翟勤很念舊也很重感情,女子大隊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軍長也好,總統也好,在她們麵前不像是軍官,更像是一個哥哥,一個兄長。她們有人犧牲,翟勤會心疼掉淚。
柳梅就說過,為了司令的眼淚,她們都值得為他戰死。所以戰場上,女子大隊執行命令最堅決,也最忠誠。一旦戰鬥開始,全都從嬌滴滴的女孩,變成了凶神惡煞,勇敢剛烈,不亞於任何男兵。因為在某種程度之內,翟勤有些縱容她們,也養成她們的驕傲和自信。
當柳芸返回獨立師的時候,翟勤那一抱,永遠的印在了她的心裏。對翟勤,柳芸的感情是複雜的,說不上什麼情感,一方麵有少女的情懷,另一方麵,長期的敵後作戰,讓她冷靜又有智慧。
翟勤心裏裝的誰她也清楚,柳芸從心裏並不想當翟勤的屬下,也不想當他的小妹妹,但那個位置又是遙不可及的,所以她很失落很失意。
鍾順進入她的身邊,也因為鍾順這些人,身上帶有太多翟勤的習慣和品質思想,讓柳芸接受了鍾順。答應跟他結婚,將來退出軍隊,做一個女人,相夫教子。
可是剛剛敞開心扉的她,又一次被無情的打擊。鍾順的犧牲,讓感情天平一下跌入深淵。她關閉了自己的心靈,再也不打算敞開。這一年多時間,說柳芸是恢複身體上的傷,還不如說她在恢複心靈上的傷痕。
有時她想去見翟勤,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想什麼時候去都行,但是她一直沒去。當她在病床上見到來看她的林紫雨時候,明白為什麼張敏她們都不能讓翟勤改變感情。林紫雨不隻是容貌讓人無法比,而是她對翟勤的感情,和那一份包容的心。
柳芸把她那不多但十分強烈的感情藏在了內心深處,她淡化所有關係,搬到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單獨住,平時也很少接觸軍政的人物。
這裏周圍全是平民百姓,不張揚的柳芸讓周圍誰也不知道,這個有些孤獨的女子是誰。她沒什麼工作,也看不出幹什麼,很少接觸什麼人,除了有些女孩子來過以外,沒什麼人。時間久了,也沒誰注意她。
除了馮坤這個署長知道一點以外,南區警署警察也不知道柳芸的身份。因為特種大隊並不是公開的軍隊,柳芸她們並不出名。
就是心裏有一份複雜的情感,讓她在翟勤麵前顯得很特殊,也讓她敢訓斥嚴純正這個海軍司令。
翟勤笑了:“說吧,什麼條件?別以為我能答應,要不是嚴司令說,我也不打算讓你去。”
柳芸說道:“第一,海軍陸戰隊並不合適這樣的行動,他們戰鬥力是很強,但經驗不足,也沒受過專業訓練。所以我要召回一些原來的人員,第二,不許限製我,我要親自參加行動。”
“這……”第一個條件好說,柳芸說的有道理。看著簡單,每一次特種大隊的敵後行動都是萬分危險。海軍陸戰隊畢竟是軍隊,這一次是打上海的主意,那可是重要的地方,並不是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一但暴露失敗,能不能離開還不知道呢,何況還要把東西帶出來。但第二個問題讓翟勤為難,鍾順的犧牲讓翟勤已經有些害怕,原來這些老人在翟勤心裏已然把他們看作親人,不想失去任何人。可戰場哪有準,所以他猶豫。
嚴純正也沒想到柳芸提這個條件,他的本意是讓柳芸簡單的訓練一下海軍陸戰隊,參與指揮行動,畢竟柳芸她的經驗豐富。聽到柳芸的條件說道:“海軍陸戰隊還是沒問題的,隻是沒有這樣幹過。你製定計劃,指揮行動就行,不用直接參與的。”
柳芸倔強的說道:“那樣我寧可不參與這個計劃,英飛,求你了。”
翟勤心裏震動一下,這是柳芸第一次沒有稱呼自己的官職,而是叫他的名字,翟勤眼裏有了一絲柔情,好半天說道:“我答應你,但是記住,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有問題,一定活著回來見我。”
“是。”柳芸一個立正向翟勤敬禮。翟勤說道:“你們暫時受海軍司令部指揮,既然歸隊,就不要忘了南華的軍紀,服從海軍司令部的統一指揮。”
柳芸也明白,翟勤看出來嚴純正不大敢管自己,怕自己自作主張。連忙說道:“總統放心,我會嚴守軍規軍紀,服從海軍指揮。”
嚴純正從心裏鄙視翟勤,都傳說總統的軟肋是女人,隻要女人一撒嬌,總統就沒轍,看來還真是說對了,人家一句“英飛,求你了。”總統就投降了。
翟勤交待柳芸服從海軍司令部指揮,所以說道:“那好,你幾天可以到達?”
柳芸說道:“這樣的行動,人員不宜過多,所以我隻需要十幾個人就行,其他的你安排。”
嚴純正點點頭說道:“我隻有十架直升機,一次可以運輸六十人。那麼其它人我安排,你盡快到達,人員你決定。”
柳芸點點頭說:“三天,三天後我會帶人到下龍灣報到,總統還有什麼指示嗎?”
翟勤剛要說話,柳芸臉色突然一變,用身體擋在翟勤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槍出現在手裏,說道:“嚴司令,保護總統,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