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勤親自參加軍事會議,南華的軍隊將領不感興趣。因為多次證明,總統隻是在戰略方麵進行指導,具體怎麼打,翟勤一般不參與。所以,參加會議的將領們全清楚,每一次戰前,翟勤都會簡單的參加一次軍事會議,對於作戰給出指導性的戰略布署。
南華方麵真正的軍事執行計劃作戰會議,是參謀部召開的單純作戰會議。所以軍事會議在翟勤手裏更像是討論會和研究會議,也就缺少嚴肅性。
再一方麵,多年的相處,對翟勤的習慣、思想,這些一直追隨他的人也十分清楚。要說最沒有架子,最隨和的國家級領導,翟勤排第一。要說總統形象,翟勤是最不像的一個。說話總是帶有一絲匪氣,更像是一個黑社會老大,也像一群江湖好友,並非那麼嚴肅。
也許是軍人出身,翟勤也喜歡這樣的氛圍。他最不願意參加的會議,就是蔣鳳奇他們的政府工作會議,弄得那麼嚴肅認真。南華跟別人正好相反,本來應該嚴肅的軍事會議卻十分的隨便,應該有不同聲音爭論不下的政府工作會議,反而十分嚴肅。
一進會場,作為一國總統召開的南華軍最高級軍官會議,翟勤卻連他媽的都弄出來,惹得開會的人一陣大笑。
陳冬生算是南華軍三號人物,如果不是戰爭期間,他才是南華軍最高指揮官,權力、地位都在沈方輝之上。他是掌握南華軍隊的國防部部長。聽到翟勤的話說道:“總司令,這怎麼能怪我?你是南華軍的三軍總司令,我們可都是你的手下,當然是跟著你學了。大家說是不是?”
“是,非常正確,部長有水平。”這些人一陣叫喊,讓會議室裏更加亂套。這些話沒有哪個傻瓜不趕緊表態,陳冬生的話看著是玩笑,但也等於間接的向翟勤表示忠心。
這些身處高位,同樣不乏頭腦的人,哪個不明白?這時候不表現自己,等什麼時候?
翟勤這樣作也有一點原因,這一次南華的廉政風暴,其實針對的目標並不是地方政府。作為四大行政區,下麵省市縣無數,出一些貪汙**的官員和一些違法的事情實屬正常,也在所難免,用不著這樣大張旗鼓以運動的形勢來搞。
但南華以軍事實力起家,地方官員也有絕大部分是軍隊退役的軍官,也有很多高級將領轉入地方後擔任重要任務。南華的先軍政治,讓國家在戰爭期間,軍隊超過政府受重視,軍隊的人員難免心高氣傲。
最基本的一條“江山是我們打下來的,一個文人地方官員,憑什麼管老子?”
這一點在很多地方都出現過,弄得蔣鳳奇也沒辦法。所以翟勤利用餘昌最大的**案件展開一次行動,不但徹底清除軍隊中的害群之馬,同時也向所有人宣布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你是誰,功是功,過是過。南華最大的不是軍隊,也不是政府,而是法律。
沒有人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就算你官職再高,權力再大,犯法一樣被追究。除了像郭全這樣的人是軍事法庭判決以外,大部分是通過南華法院宣判的。這也算是翟勤警告一下軍隊的人,殺一殺他們的傲氣和狂妄。永遠記住一點,政府大於一切,因為它代表著國家。
這一次,四五百人落馬被判刑,一百多人被送上刑場,在南華造成的震動是空前的,威懾力也超出想像。讓軍方都有所收斂,明白南華是全體國民的,並非是一黨一派一個組織的。想在南華有成績有理想,無論作什麼都要以維護國家利益為前題。
翟勤的目的達到了,所產生的效果已超出他的預計,這讓翟勤很欣慰。但他也不想過份打壓軍隊,中國曆史上那麼多朝代,有注重軍事的,也有抑製軍隊的,但兩個極端其結果都是失敗,血的教訓擺在那裏。
大宋朝重文輕武,軍隊將領地位低下,弄得空有強大的經濟實力,但國家卻弱不禁風。明朝也是一樣,實行文官領兵太監監軍,讓軍隊毫無戰鬥力,最後卻敗在一夥流寇和農民手裏。
就李自成那樣,連一點政治遠見都沒有,整個一個流寇思想的造反者,領著一群沒有一點軍事能力造反者,就是靠著拉攏百姓,吃大戶一樣的人群,能打敗一個政治集團建立幾百年的國家,不能不說大明王朝太弱了。
就這樣一個推翻明王朝,建立大順天下的李自成,麵對清兵進攻的時間,從撤出北京到死在九宮山,前後一年時間,也太快了一些。
所以翟勤不想讓自己建立的南華共和國,在有了物資生活以後,弄得連國家意誌和民族血性也沒有了。麵對強敵的時候,隻是想到忍耐、綏靖和投降。
最後以什麼發展經濟,穩定國家形勢,什麼不想讓國家陷入貧困,種種借口去避免打仗,避免戰爭。那不過是懦弱的表現,害怕而已,隻是為了給自己的軟弱行為尋找一種逃避的借口,這就是缺少血性的根源。